第17段(3 / 3)

“不打緊的,你算你的帳吧,我反正沒事,老板總會回來的。”她找了張椅子坐下,似乎等不到男人誓不休。

他疑竇滿腹,垂著泡泡眼暗忖著,她雖是齊雪生寵愛的側室,卻從不拿喬,更不會緊迫盯人,今日執意苦等齊雪生回來,莫不是有急事?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這個——不瞞您說,老板他——”他撚著胡須努力找個妥當的說詞。“應該不會轉回商行來了。”

她眼一亮,不動聲色。“喔?怎麼說?”

話說了一半,總不能收回,秦弱水知情識趣,按理不是撒潑之人,說了亦無妨,進了齊家,終究是要適應這一項的。

“他和周老板談完後,晚上還得招待對方吃頓飯,所以,您還是別等了,我怕耽誤您的時間。”他欠身道。

“吃飯?”她托腮看著他,領悟地頷首。“唔,這個難纏的周老板,隨便吃個飯打發不容易吧?老板可難為了。”

“您說的是,有時候為了讓他歡喜,投其所好,每次總要多一筆支出。”他心有戚戚焉地大搖其頭。“沒法子,老板的硬脾氣,也是近年來才能做到麵不改色,周老板的絲、綿品質比別人好太多了,貨源穩定,不買帳也不行。”

她一個勁猛點頭,會意的程度超過他的想像。“請問,要投其所好,一個夠不夠?”

他推推黑框眼鏡,嘴一撇,嫌惡立生。“一個?當然不夠!有時左右逢源,坐滿一桌才行,萬一找個頭牌留下過夜,真可謂所費不貲啊!”看到帳單,他的心跳就加快,得吃安神茶才能壓驚。

“嗯,這的確是難為,況且美色在前,全讓對方給占了便宜,自己隻能幹瞪眼,還得事後買帳,做生意真是不容易。”她狀似同情地歎口氣。

“這點嘛,倒也還好,周老板雖貪色,人倒不小氣,有時候還會禮讓老板先挑了陪坐,他才指定姑娘,總之,是個得罪不起的角色啊!姨太也知道,袁森背後有人撐腰,搶了咱們不少生意,以前老板根本不必在乎周老板高不高興,我們是最大的買家啊!可現在不賣力是不行的。”

難怪他最近身上總多了股若有似無的脂粉味,親近她之前必然沐浴更衣,她還以為自己太過敏了。

聽畢,她姿態端雅地起身,壓抑著抽跳的眉峰,笑顏粲粲。“您說的是,敢問帳房先生,這麼讓人樂不思蜀的好地方,叫什麼名字?”

“雅風樓”的確雅致風流,古色古香,曲廊回繞,光是翠鳥牡丹畫屏,就比家中花廳那幅山水蘇繡還活靈活現,有些廳堂又裝點得西式摩登,四周簾幔奢華亮麗,燈火輝煌,連端茶水的丫頭也穿得喜氣極了。

何平看得張口結舌,幾次都要同行的夥伴在手心捏一把才能合攏嘴。

眾小姐圍坐一桌,殷勤地倒酒陪笑,沒見過這等陣仗的何平,和同伴兩人局促端坐,猛灌酒入喉,任憑各色風韻的女子撩逗調笑,大氣也不敢喘。

夥伴又捏了他手心一下,他昂首挺胸,清清火燙的喉嚨,出口卻期期艾艾:“那——那個……我們——我們要喝到什麼時候……才——才可以見夏荷小姐?”

眾鶯鶯燕燕頓時噤聲,麵麵相覷後,一一打量這兩位穿著不俗,但瘦弱文秀的新客,神情有點複雜,不久,一位尖臉女子同情地打破冷場:“兩位客人不知這裏規矩嗎?第一次上門,是不能叫頭牌姑娘的。”

換句話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