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的搖頭,“在你心裏,我隻是這樣一個人嗎?你認為,你愛錯了人?”
“弱水,沒事吧?”
一位年輕女子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裏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大眼幼兒,孩子見到她,伸臂要她擁抱,口裏不斷叫著:“媽,抱抱!”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他,轉身擋住孩子,對他道:“你快走,別再來了。”
“弱水,我帶菜回來了。”
後頭再跟進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手裏抱著一堆剛摘下的蔬果,見到齊雪生,呆怔不動。
齊雪生看了眼孩子,再看看久違的潘良,最後停駐在她臉上。“就算你恨我,也不該遺忘得這麼快,你不恨他了嗎?畢竟還是青梅竹馬吧!你對我說過的話,全都忘了嗎?”
她疲倦的笑。“我沒忘,我也沒忘記你對我說過的話,是你全忘了。”
他不解的看住她,失望溢滿臉龐,沒再說半句話,麵無人色的走出大門。
她眨回淚水,抖著下顎,對前麵的兩個人道:“我去燒飯。”
潘良跟進廚房,不安的問:“他來找你了?他是不是以為我強迫你離開齊家?”
她僵著臉,將米倒進桶子裏,寒聲道:“不幹你的事,你出去和方玲一道看著孩子,別讓她跌跤了。”
那晚,那頓飯嚐起來是苦的。
客廳裏,她追著到處攀爬的孩子,喂完最後一口稀粥,她抱起孩子,對在揀菜的年輕女子道:“方玲,你去小良店裏幫忙吧!我可以帶她玩一下。”
“好,你要到學堂上課時再叫我。”方玲笑了笑,放好菜盆,輕快地走出門外去了。
她關上大門,正要閂上,門麵被輕敲了兩下,她率直地打開,以為是方玲忘了東西,定眼一看,吃驚地低喊:“奶娘!”
外頭妝點整齊又笑意滿滿的女人提了籃水果,有禮問:“孩子,我可以進來嗎?”
她失神地點頭,“當然可以,奶娘請進。”
兩年不見,陳芳精神多了,人也豐腴了些。
陳芳放下籃子,隨意瞄了眼屋內,溫柔地笑了笑,朝她伸出雙臂。“娃兒可以讓我抱一下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任對方抱走孩子,在懷裏審視、打量,笑著哄拍著,她在一旁束手無措的站著。
陳芳沒看她,自顧自搖晃著趴在厚厚胸脯上的娃兒,輕聲道:“坐吧!別站著,養個娃兒不容易吧?當年我生下雪生時,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他早產,毛病多,個子小,怎麼看也和現在連不上關係,可畢竟我還是奶大他了。”
“……”她愕然,陳芳竟主動說出難言之隱。
陳芳仍笑,“齊老太太是我服侍多年的小姐,她嫁到齊家,生了一個女娃後,就傷了身,多年無子。老爺娶了妾,小姐可傷心了,她真心喜歡老爺的,看著男人難得再進自己房裏,她難過得夜不成眠,當時老太太的娘家也家道中落了,回到娘家,無人可訴苦,隻能和還留在娘家做下女的我說說罷了,我當時才懷了雪生,被老太太發現了。”
“孩子是——”她掩住嘴。
陳芳撫著孩子的臉,回憶使她微笑。“是老太太兄長的,到外地遇上戰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