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段(2 / 3)

“若我走在你前麵呢。”

“那朕會扶棺一路,一步一步送你去朕的地宮。”

“你的地宮?”

“對,朕的地宮在茂山,那裏有從萬樹園移來古蒼,北麵是皇父給朕的賜園——鏤雲開月。哈……也不知是不是緣分,那塊地和你名字也是相契的。朕要和你生則同室,死則同穴,若如桑格嘉措所說,人若流水,這一世的緣分,還能流淌的下一世的話,朕也想試著去找找你,王疏月……”

“在。”

“咱們彼此等一等啊,別走太快。”

王疏月心裏一陣軟痛,輕聲道:“那也是我們能定得嗎?”

“反正朕會等等你,至於你等不等朕,你憑良心吧。”

說完,他自己也笑,又道,“其實,朕有一句話,朕不能讓別人知道,也不能告訴你,但今日……”

他頓了頓,又道:‘今日既然朕都跟你胡說到這份上,就索性說了吧。”

“什麼話。”

“疏月,朕離不開你。”

“我一直都知道。”

“什麼。”

“那天夜裏,我是醒的……”

雨聲掩萬物之聲。邊地秋草被洗淨,抽出刀劍般的鋒刃。

時光流逝無因,如謎。

平昌十五年。

據史載,帝南巡。此回隨行的的嬪妃隻有王疏月一人。

帝妃同遊臥雲精舍,辰時入,酉時方出。

那一年,長洲的春去得特別晚,過了四月,仍然處處是未開盡的桃花與杏花。擔著豆腐腦的小販從臥雲精舍門前行過,落花被風肆意地卷起,紛紛揚揚地落在王疏月頭頂。她梳著素淨的發髻,沒有簪花,蹲在樓外的曬書台上幫著曬書的人們收書。

皇帝站在他身旁,翻著一本長洲學派的文人私集。

其文文采斐然,讀之口舌生香,他不由讚道:“嗯!朕恨與此人晚見啊,程英,這個雲外居士是長洲何人,召來朕見一見。”

曬書的人們相視一笑。

程英與皇帝卻皆不解。

“何意。”

曬書者其中一人道:“這位雲外居士是我們小姐從前的雅號。”

皇帝一怔。

卻見她抱著一本書站在杏花樹下,年越三十,眉眼之間卻不見的一絲歲月的痕跡,仍舊是當年那副如霜似雪的模樣。

“年少的時候寫著玩的。如今看起來,還真實懷念。”

皇帝合起書笑了笑。

“有在書社刊印嗎?”

“哪裏敢啊,我是個女人。”

皇帝將書遞給程英,“刊印出來。”

“欸……哪裏又費那銀錢……”

“朕給你出資費。”

王疏月不由笑了:“這座臥雲精舍都是您的。說起資費啊,我十幾年錢,還真的存下了一些。大約有個二三十量的銀子……你……想不想去吃些什麼。我帶您去逛逛吧。”

皇帝走到他麵前,抬手替她摘掉頭上的落花。

“不吃。留著。”

“啊?留著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說你年少的時候,連一朵絨花都沒買過,朕一直在想,如果朕那個時候,知道是你在修繕臥雲,朕一定每一年都給勻給你些銀子,讓你買得起花兒和簪子。所以這些錢,留著,朕一會兒帶你去東市買簪子去。”

“還挑白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