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上去,穀主現在正閑著,下去了就能看病了。”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的簡單,蘇婉之卻莫名的不放心,動手攔住兩個要扶姬恪的大漢,對少女道:“等等……難道回春穀就沒有什麼看病的要求?你就這麼給他看病了?”
“回春穀自然有回春穀的規矩。”少女抬了抬下巴,很是驕傲的樣子,“你若是江湖中人難道沒聽過回春穀的求醫令?不得允許擅入穀內者不救,死人或一心求死者不救,惡貫滿盈罪大惡極者不救。你們又不在此列,我為什麼不救?”
蘇婉之還是有些忐忑:“那把他治好需要什麼代價?”
少女有些不耐煩:“還不知道他什麼病呢,這些等穀主看了再說。病人都還沒問,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一直閉眸休憩的姬恪突然開口,聲音柔若春風:“這位姑娘,我們是第一次到回春穀求醫,難免多些疑問,抱歉。”
“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問的。”少女一改方才的不耐煩,笑容明豔,“對了,有沒有人說過,你不止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
姬恪一愣,似想起什麼,淡然一笑:“的確是有人說過我好看。”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你好看。”
蘇婉之心頭沒來由的浮現出這兩句對話,心頭一跳。
那廂,兩個大漢已經扶著姬恪坐上竹轎子,蘇星對蘇婉之喊道:“小姐,我們也下去。”
蘇婉之回神,點點頭,跟在少女身後自巨石縫隙而上。
拐彎之後,蘇婉之就呆住了。
方才巨石遮掩,看不到此後的全貌,如今看去,隻見那巨石掩蓋的狹窄穀口下是層層石階,石階歪歪扭扭直通而下,不知百層還是千層,猶如懸崖陡壁,駭人非常。
怔愣時,少女已經帶著兩個大漢步履如飛,少女的身形虛幻,幾步後就已經將蘇婉之甩下,宛如葉片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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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拍了拍蘇婉之,顫聲問:“小姐,怎麼辦啊?”
看著另外一側已經飛身而下的其徐,蘇婉之咬咬牙道:“怎麼辦?爬也得爬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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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蘇婉之攙扶著已經完全癱軟的蘇星爬完最後一個台階,蘇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插腰對蘇婉之揮手:“小姐,我……我不行了。”
蘇婉之靠著牆,幾乎想要淚流滿麵。
但念著姬恪還在裏頭,又撐著往前走了兩步,那個白衣少女此時提燈正等在這,見她們如此很是不屑道:“你們好慢啊,我都等了大半天了,”說著,手指一指,“喏,順著這條道一直朝前最末一座便是穀主的院子。”
言罷,又一次飄然遠去。
蘇婉之看著那條長長的大道,頭一次體會到傳說中喉頭一甜幾欲吐血的感覺。
“小姐……”
蘇星哀求看向蘇婉之。
蘇婉之摸了摸蘇星的頭,蛋定道:“沒事,我一個人過去,你就坐著休息。”
蘇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蘇婉之,雙手握拳作打氣狀:“小姐,辛苦了!”
待蘇婉之欲仙欲死匍匐到了那最末的院落,已然日薄西山。
那修的極盡騷包華麗的院子裏,其徐正站在側屋門口,身形筆直的朝裏望著,見蘇婉之走來,沉聲道:“穀主正在為公子施針,已經兩個時辰了。”
蘇婉之繼續靠著牆喘氣。
還未來得及說話,門就轟然打開。
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略帶疲倦之色從裏走出,身後跟了三兩個小童,腳步在門口頓住,側目道:“誰是剛才那人的家人?”
其徐忙出列道:“我是。”
男子淡淡道:“你確定剛才那個是活人?”
蘇婉之和其徐都是一震,這次是蘇婉之忍不住先道:“怎麼可能不是活人?”
那男子的視線從其徐滑到蘇婉之身上,勾唇帶了幾分玩味,繼而冷聲道:“他幼時中過毒,不知哪個庸醫居然對這種小毒也用以毒攻毒的辦法,積聚在他身上的毒素幾乎侵染透了五髒六腑,再加上那些透支生命力的耗費,能撐到現在還不死他也不容易了。”
對方說的輕輕鬆鬆,蘇婉之卻反而不那麼擔心,反問道:“那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男子隻道:“我盡力。”
“堂堂回春穀的穀主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了麼?”語氣中帶了三分不以為然。
男子轉身,向蘇婉之逼近一步,淡笑:“小姑娘,你這激將法倒用得不錯,不過……好,你確實找對人了,若是別人未必治得好,可到我沈天行手裏,就沒有治不好的病,你最好現在就想想要用什麼償付我的報酬,這病要治好可要費我不少功夫。”
蘇婉之轉轉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