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1 / 2)

的香氣一瞬間便彌漫了整個口腔,寧舒撿了個包子遞到男人嘴邊,說道:“很好吃,你也吃一個。”

男人卻微微偏頭,一雙眼靜靜的看著他,嘴角勾起完美的弧線,“我要吃你嘴裏的。”說著身體便靠了過來。

可憐的寧同學起床後第二次被人壓在椅背上狂吻,手裏還拿著一個狗不理灌湯包。

等兩人終於將那一人份的早餐吃完後開車到學校,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紀楓在這個城市是屬一屬二的學校,所以高考的場地就設在了這裏,也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學校大門就在眼前,透過車窗可以看見那上麵雕刻著的龍與鳳,這是寧舒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它們,仿佛從來沒認識過一般,帶著些許陌生和生疏。

“我在這裏等你出來。”李嚴熙修長的手指來到他腦後,溫柔的梳了梳他的頭發。

寧舒立刻搖頭,“不用了,你回去工作吧,考試要下午四點多才會結束。”

李嚴熙還想說話,卻被寧舒果斷的捂住嘴巴,“真的不用,考完了我給你打電話。”

聽了他的保證,李嚴熙才鬆了口,寧舒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左手卻突然被身後的人拉住,他疑惑的回過頭來,迎接他的是男人狂烈炙熱的吻,寧舒想掙紮,這個人竟不看場合胡來,若被別人看見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心裏雖是這樣想的,卻沒敵過對方靈動的長舌,不知不覺伸出手去摟住對方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半垂的眼眸裏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嘴上卻更加賣力。

激烈的親吻讓車廂的溫度一下子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兩人都有些情動,卻不得不生生的忍住。

將頭靠在少年雪白的脖頸間,男人聲音粗重的道:“快進去吧,要遲到了。”

寧舒點點頭,從對方懷裏退出來,然後開了車門一溜煙的跑遠了,快跑到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著車裏坐著的李嚴熙一笑,張開嘴無聲的說了一句話,然後飛快的轉身跑進了身後的學校大門。

汽車裏的男人久久都保持著那個姿勢,臉上先是一片驚愕,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喜悅,連那雙幽暗的眸子似乎都泛上了不一樣的色彩,璀璨奪目。

為期兩天的高考非常順利,寧舒交了最後一張卷子,一臉平靜的出了考室。

以前拚了命的想考上北大,如今真正站在離它最近的位置上,心態反而平靜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現在他找到了更加重要的東西,所以那個遠在北方的學校就不那麼重要了。

他的心情很輕鬆,因為終於將這一年來的所有努力全都用筆寫在了紙上,如今的心裏就如同被瞬間清空一般,輕鬆得很,他出了教室,與很多人擦肩而過,那些人有的麵露喜色,有的一臉苦喪,這些全然不在他眼裏,他隻想快點走出學校,找到那個正在等著他的男人。

他出了學校大門,遠遠地看見李嚴熙的車子停在馬路對麵,他伸出手在空中揮了揮,對方立刻發現了他。

李嚴熙的笑容在盛夏的午後顯得格外明亮幹淨,陽光從雲層上麵毫不吝嗇的投射下來,照在那人灰色的T恤上麵,如同被打上了光彩一般,讓人無法逼視。

寧舒笑著,大步走上前。

他的眼睛裏隻映出對麵那人的影子,完全沒發現自己正從馬路中間穿行而過,然後,他看見對麵的李嚴熙臉上的表情從喜悅到驚愕,再到驚恐,那過程其實很短暫,不過短短的幾秒鍾而已,等他回過神來,眼裏隻倒映出堪藍的天空的影子,仿佛有飛鳥從眼底滑過,留下一串不輕不重的痕跡。

他的身體被高高的拋在空中,然後又重重的落下。

身下是堅硬的石板,他已感覺不到疼痛,隻有酥|麻從腳底一路漫延,模糊的視線裏,他看見李嚴熙正急切的朝他奔過來,眼底似含著水汽。

他想笑,卻扯不出任何表情,血腥從胃裏一路湧上來,終於到達了口腔。

那個寒冷的冬夜突然而至,他看見自己站在一盞陌生的路燈下來,身體慢慢的倒在渾濁的雪地上,他的身體很快僵硬,直至變成一座石雕的模樣。

他是寧舒,死在一個寒冷的冬夜。

臨死前的強烈意願讓他回到了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的高考場上,他與大學擦肩而過,卻偶然遇見一生中最愛的人,那個叫李嚴熙的男人總愛輕柔的撫摸他的發,笑著對他說:寧舒,你還有我。

那些他從不曾經曆的,跨越的,一瞬間通通擺在眼前,他才真正明白過來,所謂重生,不過是把過去未走的路從頭到尾走一遍。

他的母親是大家族裏的千金小姐,卻願意與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相守一生。

門第與地位成了一切悲劇的始因,他的母親為了保全自己的愛人與孩子,含恨離去,終是沒能逃過命運,卒於一場意外車禍。

他的父親在十幾年後也毫無征兆的離開人世。

他從北京匆匆歸來,迎接他的是父親冰冷的身體和屋裏逼人的寒氣。

驕傲和自尊,在現實麵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