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很熟嗎?”
夙墨嘻嘻笑著:“不及大人與花重熟,我們差不多是一起來伺候大人的,大人可是待見花重不待見我。我就說大人怎麼舍得把花重給了月影大人,瞧這不是帶回來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跟夙墨說大人早把我忘了,眼看著風眠大人用桃花眼瞅著我,沉思了半響又沒說什麼。以往他每次出門回家後首先要將他的毛團兒逗弄一遍,這次卻怏怏的沒了興致,晚飯也沒吃多少就喚我陪著去一線峰上散步。
他找了塊平滑的山石仰麵躺下,雲霧繚繞入夜極冷,聽不見蟲鳴鳥叫,靜得不似凡間。
“花重,你以前伺候過我,這事兒我都不大記得了,也是有點對不住你。”
“大人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我隻伺候過您幾年,摸樣又不好,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恩,我還把你送了人,你有沒有怨我?"
“月影大人待花重記號,跟他也是花重的福分。”跟著月影愛人比跟著你這個老變態強一百倍了,怨個屁啊。
“你若不願跟著我,我便做個人情吧你還給他好了。”他的眼中明顯地寫著“你若敢說不願就試試看”!
“大人已經送了一次了,還要再送一次嗎?”
“我會對你好的,再也不送了。”
他老人家這種老狐狸連說這種話,都是吧真話夾在假話裏說。這下他是滿意了,仰頭望著天上是繁星,冷風襲過金色的發尾,我便不聲不響的幻成狐身依偎在他身邊。
哪夜風真大,可我一點也不冷。
哪天的他真溫柔,我在他身邊睡時,甚至想著,若從此便像舜華老鬼那樣灰飛煙滅也是甘願的。
{花重,你對大人的心沒變過吧?}
在沒遇見風眠大人之前,我是山中的一隻野狐狸,獨自一個人吃了上頓沒下頓。山中的獵戶在陷阱上麵設的誘餌是一隻雞,或許我也沒那麼笨,隻是太想吃雞了。在洞裏吃完雞,我從洞口仰望著井口大的樹木的枝葉遮擋的天空,想著這便是我簡單的一生。
看見他是一瞬間,井口大的天空便全被他占據了,連我的心也被他占滿了,那麼滿,撐得我不知好歹,以為我的生命從此便和這天仙般的人物連在一起。
我比任何人都勤奮,了解他的一切習慣喜好,將他伺候得妥帖。他也像夙墨說的那樣很待見我,沒事就把我抓到膝蓋上梳毛,捧著我的臉對著我的眼睛笑,眼中都是似真似假的溫柔。
剛開始他還會叫其他的小狐狸在屋裏伺候,後來就隻叫我陪著,我的皮毛並不是又滑又軟,他卻是極喜歡的,整日摟著我寶貝得不行。夙墨說:“照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大人就給你千年修行讓你飛身成仙啦。”
我問:“成仙了會怎樣?”
夙墨想了想說:“成為狐仙以後,運氣好的就可以去天庭做事,運氣稍差的也會在人間掌管點兒地盤什麼的。”
縱然成仙有千般好,若是不能守著風眠大人,那還有什麼意義。於是某日風眠大人吃過飯差我陪他去一線峰,趁著他心情好,我腦袋一熱便不知道東南西北,扯著他的袖子,眼巴巴地望著他說:“大人,我不想成仙,我就想這麼一直伺候您,直到您不需要我那天。”
我想一定是我看錯了,他眼中似有驚喜一閃而逝過,而後便摸著我的頭怔怔地看著星空,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月影大人來看他,懷裏抱了一隻青碧色的翡翠狐幼崽,好像是從某個愛養仙獸的菩薩那裏討來的。風眠大人見了便喜歡得不行,指著那小狐崽說:“這小狐叫什麼名字?”
“剛抱來,還未來得及起名字,不如大人幫忙起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