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2)

“死。”冷笑微漾,字句說得利落:“要我動手、自己受縛,還是死?你自個兒選吧!”

“你!”聽了她的回答,伍寅崇差點吐血:“既然你不顧念情郎,那我就先、先送他下地獄!”糟糕,這會兒連句狠話都放得狼狽呐!

她看了齊磊一眼:“請便。”

“你你你……你也太狠心了吧?”齊磊瞪著她抗議。

“哼!你們兩個,一是采花大盜,一是采花小子,死一個,世上幹淨一分;死一雙,世上幹淨兩分。”

伍寅崇以為這是小倆口在鬧脾氣,益發肯定齊磊是她的情郎。嘿嘿,好話相勸不成,那就隻好用威脅的手段嘍!心念一動,當下使出了擒拿手,要架齊磊做人質──啊?落空?不是應該十抓九穩麼,怎地會失手?

避開攻擊的齊磊,向練如灩哇哇大叫:“姑娘,你真的狠心見死不救?”

“你需要我救麼?”她輕輕扯動唇角。

“當然當然!姑娘,你快顯本事吧,最好能將所有絕招都亮出來!”

伍寅崇先是擒拿失手,後又見兩人一來一往,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不禁惱羞成怒,於是拔出插在腰間的折扇,二話不說便朝齊磊攻去。

齊磊瞧練如灩抱胸而立,一副打定主意不介入的模樣,於是長歎了口氣道:“照這情形,我隻能求菩薩垂憐、佛祖慈悲了。”說話的同時,右手的柳枝一抖,格開了扇。

兩人對招,旁觀的練如灩看似不經心,實則全進了眼。不消數個來回,她便已能肯定──這伍寅崇呐,絕討不到便宜。

猛攻不下,更令伍寅崇覺得顏麵有損,滿是油粉的臉脹得通紅,氣喘籲籲地說:“好小子,你……你……你的武……武功還可以嘛!”

“誰說的?我的武功爛得很,就快被你打死啦!”齊磊故意說得大聲,動作卻未稍停頓,眼角餘光斜瞄了一下練如灩,她似乎仍舊不理會。這這這……好吧,他隻得為自己的生命奮鬥了。

這麼一來,柳枝顫進,轉守為攻,伍寅崇更難招架。半刻之內,他那身薰了香的綢緞衫子處處是洞縫,倘若柳枝是劍,他早不知死了幾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停、停──我認輸、我認輸了!”

聽他一喊,齊磊收了招,再瞧瞧伍寅崇破敗的表情,搖了搖頭。“活動筋骨是好,但趣味實在不夠!”

伍寅崇乘機按下扇柄機括,一團粉狀物倏地撲上了齊磊的臉,一時間,濃得化不開的香味鑽人鼻腔,嗆得他直打噴嚏。

“哈哈哈哈,那小子中了我的‘胭脂醉’,現在……”正當他得意洋洋,要向練如灩撂下威脅時,眼前一個閃光,便全身僵直,再也動不了了。

出招點穴的人,是她,練如灩。

芳容含笑,她輕快地道:“你的話,我沒興趣,還是留到公堂上再說吧!”

“可是他中了毒、中了毒噯!”伍寅崇猶不死心。

“那是他的事,他自己會處理。”練如灩取出備好的繩索,將伍寅崇縛綁妥當,這才解了他的封穴。

“走!上衙門去!”

“喂喂喂喂……等等我啊!”齊磊在後頭喊著,急忙跟了上去。

嗚嗚嗚,哪有這樣的啦,已經被香氣薰得頭暈腦脹了,還得追著解藥跑?天底下,可有哪個中了毒的人像他這般可憐?

※※※

府衙地牢裏──“小子,你救我出來,我就跟你說解方。”伍寅崇壓低了聲勸誘:“想想,現下去領賞金的人是她,而你卻半毛錢也沒有,還中了我的獨門秘毒。幹脆咱們聯手幹掉那娘兒們。嘿嘿,你跟著本大爺,天下各種模樣的女人,任你挑呐!”

地牢外的齊磊,掏了掏耳朵,懶懶一笑:“你說完沒?說這麼多不累啊?”

“你你你……難道你不怕死在我的‘胭脂醉’下麼?”

“我說大叔啊,你那什麼‘胭脂醉’,是唬人的把戲吧?”除了濃香竄鼻的刹那覺得不適外,後來他曾試著運氣一周天,根本完全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

“我、我、我沒騙你,那、那、那真的是秘毒!”伍寅崇依然嘴硬,挫敗感卻越來越重。過去多次生死危機,都是憑這方法轉劣勢為上風,然而,今日竟騙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

“有沒中毒,難道你比我清楚,還是,你也中過這種毒呀?”

看他完全不為所動,伍寅崇終於放棄掙紮,喟然長歎道:“沒想到,我‘摧花邪手伍寅崇’會栽在你這毛頭小子的手上,枉我是個老江湖啊!”

“毛頭小子?”聞言,齊磊不禁微微笑了:“如果你真是老江湖,就應該知道評斷一個人的道行,不能用年紀啊!”

當年他闖出“逍遙劍少”的名號時,武林可沒聽過什麼“摧花邪手”呀!

“你、你、你到底是誰?”

“齊磊。”撂下名後,他轉身欲離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