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八來了。不知這兩人找來這裏做什麼,她有些好奇,但也無法繼續留在這裏等,隻好往回走。
才走出南院,迎麵一個齊兵走過,那齊兵低著頭,腳步匆匆,經過她身邊時還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手心多了一隻紙團,她的心急速跳動,若無其事地走開。待走到偏僻處,她將紙團打開,上麵聊聊幾字,竟是告訴她雲衛已齊集順平鎮,兩日後的晚上動手。她一陣狂喜,看來剛才那名齊兵,是易容後的雲風。
她將紙團撕碎扔進一旁水池,正待離去,忽聽有人將她叫住,“那誰……是你?”
那聲音嬌媚悅耳,竟是薑八。她走上前來,杏目圓睜,好奇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日阿寐說你是女子,原來竟是真的?”
對這個讓她當了俘虜的罪魁禍首,葉萱根本沒有好感,她冷冷看了她一眼,“是啊,我是女子,有眼無珠的人才會把我當成男子。”
薑八一噎,瞪著眼道:“嘖嘖,你不但不是男子,也不是啞巴?好啊,你騙得我好苦。還有,那日你竟敢擅自逃跑,你好大的膽子!”
葉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自己蠢就不要怨別人,我是什麼人與你無關。”
薑八氣得不行,她貴為公主,除了薑寐喜歡和她打嘴仗,從小到大沒人敢對她無禮,更沒人敢這樣和她說話,見她抬腳要走,她將她攔住,“站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本公主,不想活了是不?”
葉萱站住,將她攔在自己麵前的手擋開,“公主,這兒可不是你的地方,我想不想活命,還輪不到你來管。”
薑八的臉霎時一黑,“賤人,不過區區一名俘虜,我還不信我要殺你,還有人敢拉著。”
她氣急敗壞地抽出腰間佩劍,一劍朝葉萱胸部刺去。葉萱側身躲開,看著薑八氣得七竅生煙的俏臉,她心裏忽然萌生一股報複的念頭,“哎喲,公主稍安勿躁,你殺了我不打緊,可一會襄王管你要人時,你可不好交代。”
某些時候女人的心▂
聲音雖不大,卻夾著雷霆震怒之勢。薑寐轉頭看去,安逸正大步走進院中,孤狼一般的眸子緊緊盯著地上的那灘血,陰沉的目光讓他心裏倏地一驚。
反正目的已達到,薑寐識趣地放開了葉萱,笑著道:“喲,襄王來了,我和薑八閑著無事,逛到此處,見晉皇在此,便過來拜見一下。”
燕旻見這人不但狂妄,還厚顏無恥之及,方才割破葉萱的手根本就是故意的,怒道:“豎子無禮!你根本是故意行凶,居心何在?”
葉萱心裏雖恨薑寐,但畢竟眼下她和燕旻不過是階下囚,就算明知他心懷不軌,他們也奈何不了他。她忍著手心劇痛,悄悄在案下拉燕旻袖子,示意他暫時隱忍。
薑寐一臉的若無其事,笑嘻嘻地道:“陛下言重了,在下豈敢在陛下麵前無狀,剛才不過一時失手,誤傷了葉娘姑娘,實在不該,在下給葉姑娘賠禮了。”
此時安逸已走到三人跟前,忽然抬手朝半空中一揮,薑寐順著那方向看去,一雙原本翩躚而來的粉蝶隨著這一揮手,赫然飄落地上。薑寐若有所思地看向案幾前的那一灘血跡,安逸已快步走到食案前,取過案上的一壺清茶朝地上一潑,冷聲道:“陛下`身體不適,聞不得血腥。來人,送陛下回去歇息。”
燕旻尤煞白著臉怒視薑寐,兩手緊緊攥成拳,葉萱安撫地按住他拳頭,低聲道:“我無事,你先回去,別為無謂的人氣壞身體。”
兩名侍衛上前,扶著燕旻離開。
手心陣陣刺痛傳來,葉萱不由自主將手掌握緊,正想離開,安逸說拿起她的手。她的手掌握得緊緊的,鮮紅的血自指間溢出,連袖子也染紅了一片,那片觸目驚心的紅,讓安逸頓時心頭火起。
“鬆手。”
“鬆手。”
兩人同時開口。
安逸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不由分說將她手掌攤開。動作雖不大,卻叫葉萱痛得倒抽一口涼氣,眉頭緊蹙。她想把手抽走,安逸狠狠瞪了她一眼,兩手卻是抓得更牢讓她動彈不得。待他看到她手心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時,神色微不可察地一變,麵無表情地自懷中抽出一條幹淨帕子,替她纏住傷口。
薑寐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此時不懷好意地笑道:“看不出襄王鐵漢柔情,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啊。”
安逸緩緩看向薑寐,臉上線條緊繃,兩邊太陽穴有青筋突起,冷聲道:“將軍好手段。”
黃昏的夕陽將他挺拔的身子籠罩其中,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怒火隱隱自眸底燃燒,周身散發出一股陰森冷冽之氣,讓薑寐驀然心驚。
但薑寐也不是好惹的人,他斂起笑意,直視安逸道:“王爺,怎麼說這女子也是我軍俘虜,王爺一聲不吭將人要走,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安逸眸光一沉,語氣更冷,“我安逸從來不給任何人說法。”
這下薑寐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一把推開食案站起身,與安逸平視,“看來王爺是忘了當初是誰來求見我父皇,懇求齊國出兵助魏,是誰主動告知我父皇十方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