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暈眩。
腹部開始絞痛,開始還好,現在愈演愈烈,完全是痙、攣,抽搐的裏麵好像被什麼東西剜著生生的要從她的體內拽走,她是真的怕了,雙手緊緊握著成拳頭狀,捏的很緊很緊,不知道怎麼辦,顫唞著摸出手機來,想要打一個電話,可是撥開電話號碼簿,才現竟然沒什麼人可以打出去。
慕容聰不能回來,馮遠清也不可能,爸爸離開了,媽媽還在病房裏昏迷,隻能是打給上官睿,可這樣的事情要打給上官學長嗎?
關掉了電話,看著電話屏幕黑暗下去,她坐在走廊裏,不知道多久,可能很快,也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走廊盡頭那個小護士帶著醫生過來,本來就是高級病房,有人摻著她,又有病床過來,扶著她到了病床上,躺著腹部更痛,下`身甚至感覺到血液在往外流,醫生大概的檢查了一下出血狀況,說︰“通知親屬。”
樂沫沫疼的皺眉,被推著往手術室走,忽然的又一把捉住了醫生的手腕︰“醫生,我孩子會有事嗎?”
醫生沒說話,推著她進去。
外麵那小護士憤憤不平︰“什麼男人啊!丟下懷孕的老婆不算,還跟老婆打架!你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
*****
像士看暈。“啪!”
安靜的書房裏忽然的響起這麼一聲脆響,左右都很久沒有見過馮建業這麼大火,跟隨左右的秘書出去,帶上了門,外麵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馮建業狠狠的一巴掌扇在馮遠清的臉上,氣的左手顫,拍著桌子︰“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有這麼一個兒子!”
從小到大,父親不曾這樣打過他,從小他就算是懂事不惹大人生氣的類型,學習讀書都不用人操心,馮建業也忙,大多數時候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家裏傭人負責,他在父親麵前也從不頂撞,說兩句好聽的也就過去。
可這一次,他一句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她明明說是已經流掉了孩子,她是這麼跟他說的,可醫院那邊的電話直接打過來到家裏,他攔都沒攔住,怎麼會流產了?他不知道……
“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吸毒?外麵玩女人!沫沫現在懷孕,身上都是淤青!護士說你在走廊打她!你給我一個解釋!現在!”馮建業聲音也都跟著抖,氣的真是極致了,看著麵前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恨。
馮遠清不說話。
關於樂沫沫離開的事情,滿城風雨也都沒人敢在馮建業麵前提起半個字,他於是都瞞了,說樂沫沫是去修養,馮建業也一直以為是怕樂沫沫情緒波動所以默許,還叮囑了讓他多看著沫沫,馮建業事多也忙,就再沒怎麼顧上。
而現在……
馮建業本來在外地,接到電話是讓司機星夜開車趕回來,叫人捉了他到書房來,他身上還一身酒氣。
得不到回答,馮建業氣的舉起桌上的煙灰缸就砸過來,砸在馮遠清的肩頭的地方,“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啪”的碎了,馮建業舉了桌上一個不知道什麼水晶的碑也揚手就要砸,馮遠清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一點都不避開。
馮建業舉著水晶的獎杯,舉的高,可停在半空中,這樣的一個水晶杯碑座很重,砸下來非同小可,可偏偏馮遠清真是一點都不躲。
外麵門“砰”的打開來,沈碧陽從外麵沖進來,看見馮建業舉著的東西,又看見馮遠清,想也不想的沖進來,護著馮遠清往後退開,攔在馮遠清麵前,高聲︰“聽清清說怎麼回事,別上來就打他啊!”
沈碧陽是家裏的老傭人,從小帶著馮遠清長大的,頗有分量。
馮建業手裏的水晶碑用力的“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地板也出巨大的聲響,水晶碑斷裂開來,上麵的一個圓牌的地方跟底下分離,滾出去摔的很遠。
這樣大的聲音,嚇了沈碧陽一跳,當時也呆住,馮建業往外麵大步的出去。
門在身後的地方關上,沈碧陽第一時間回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多的馮遠清,充滿了心疼,小聲問︰“沒事嗎清清?到底是怎麼了?什麼打人吸毒的,你不會的對不對?我們清清我最了解,你不會的。去國外上了幾年書也不會的。”
這樣的聲音,讓馮遠清聽的心好像是徹底的軟了下來,低頭看著這個一手養育自己的女人。
他母親早亡,就是沈碧陽帶著他長大,從他記事起就是沈碧陽,在他心裏,沈碧陽跟母親一樣沒有區別,這樣柔軟的聲音,他聽著難受極了,沈碧陽拉著他坐下,說︰“沒事,沒事,到底怎麼了?”
他不想回答,隻是默默的,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醫院的結果都已經出來,他怎麼都沒料到竟然會這樣,怎麼都沒料到,弄到今天的田地……
沈碧陽也不多問,看他難受的樣子,也跟著難受,過去倒了杯水給他,有過去撿地上的水晶碑,撿起來兩截想拚上,可已經不可能,看著那個碑說︰“你這次是真惹你爸生氣了,這個碑是他以前得的第一個獎杯,一直在家裏桌上放著,說是不能忘本,這次竟然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