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上任以來一直都在以身試法嗎?!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哼哼~況且……」拂開少年的手,鳳舞陽的眼神並沒有他的笑容那麼冷酷決然,回眸間,他想到了那個石墓,想到了石墓裏那個人默認的情話,想到了自己聽到那句承諾時寧願藐視一切的心情:「小凱啊……人雖然不能隻為了愛而活,卻總是寧願……隻為了愛而死呢。嗬嗬~~」

「……」說得容易,可怎麼聽,這一回要死的都是姓笑的那一方才是吧?!

合十雙掌在心裏對死有餘辜的笑雲舒告了個罪,季凱目送著鳳舞陽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離去,悲痛地歎了口氣,回身吩咐抱臂藏在回廊轉角處看熱鬧的遊尚銘:「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收拾行裝,立刻陪我遠赴塞外處理樓蘭那邊與本朝使節勾結的事情!」

「哦?我記得你和皇上告了假,那件任務不是推給青龍禦史了嗎?」

「我改主意了!換語冰他們在京裏休假,我們去塞外好了!」

「……為什麼?」

「……至少笑大青天就算是氣瘋了,也不敢咬那兩個似人非人的家夥……吧……」

***

是夜,月朗星稀,雲開霧散……

「舞、舞陽!住手啊~~~」一聲驚呼劃破笑府的夜色,餘音震起了寒鴉無數。然而,路過主屋的校尉們誰也不曾為那慘絕人寰的哀號停留半步,實在是——笑大青天作奸犯科的次數太頻繁,每次他瞞著鳳師爺收入黑錢後都是這麼被「家法伺候」的,久而久之,人是會習慣的。而且,稍微有正義感的路人都不會想救他……

於是,作繭自縛的笑雲舒喊啞了喉嚨也沒能擺脫今夜被美男四肢攤子壓倒在榻的命運。

「停停停停——舞陽!我承認,這幾天躲著你是我不對——」體格相仿那就隻能靠氣勢來決定勝負!笑雲舒哭笑不得的被目露凶光的青梅竹馬探首咬開了胸`前的布扣,見勢不妙,他目光遊移著想閃避對方因壓製自己的掙紮而繃開的前襟,可那片如玉的雪膚還是逼入了眼底,若隱若現的鎖骨比主人絕豔的五官還要嫵媚七分!

不知畏懼的究竟是哪一方麵,笑雲舒尷尬地咽了咽口水,

月光下,鳳舞陽披散著糾纏而泄的青絲,掩映著那雙修長含怨的眼,黑潤的瞳仁裏,欲望明明在燃燒,卻偏偏籠罩了一層水氣氤氳:「笑雲舒,你對不起我的隻有這幾天而已嗎?」

「我……」

一瞬間,仿佛受害與加害的位置因那句哀怨的質問而倒置了。笑雲舒扭到一側的頭僵了僵,心髒漏跳了一拍。他以為鳳舞陽會落淚,可下一刻對方隻是發泄般地啃上了他的頸,像要把血肉吞噬掉似的,咬出了腥味來——

「……」痛得仰起頭張大嘴,卻硬是咽回了哀鳴,緩緩的放軟抗拒的肢體,笑雲舒苦笑著閉了閉眼睛,白月光下,再睜開的眼裏深邃得宛如能包容進所有悲喜的無底深淵。

真的感激一個人的時候,說謝謝是根本報答不夠的。

真的虧欠一個人的時候,說抱歉是根本彌補不了的。

笑雲舒感激著自己身上的這個人,也虧欠著自己身上的這個人,所以他從沒說謝謝也不打算說對不起,他隻是就著夜色歎息,順著月光移回視線:「……舞陽,你希望我怎麼補償呢?」淡淡地詢問著早有了答案的事情,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了頸上,笑雲舒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感受身體的血液滑人鳳舞陽唇中時的那種虛脫感!

「我要你。」含糊地下達著命令,一絲血滑下那被染麗的紅唇。定定地望著仿佛獻祭一般的笑雲舒,鳳舞陽發現在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的同時,芐體硬了。真奇怪,他竟然可以二十年抱著這個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也可以在眨眼之間因這個人而奔騰起衝垮理智的萬丈波濤!為什麼同樣都是這個人,卻可以讓自己那麼的純粹,也那麼的瘋狂呢……

「嗬~你真的想好了嗎?不要衝動得太早了啊,舞陽!」血腥味彌漫在榻上,笑雲舒無力抗拒地輕闔雙眼,思緒好像循著這股死亡的氣息回到了不久之前的石墓中,隻是那時為自己流血的是此刻讓自己流血的人。

「哼,我是衝動得太晚了才對!翻來覆去折騰了二十年,雲舒,今夜也該有個了結了!」移開貝齒,覺察到身下的人失去了掙脫的意思,鳳舞陽略微鬆懈了桎梏的力道:「再說了,什麼叫一時衝動啊!雲舒,你明明是知道的……我愛你……」

「那也許隻是你的錯覺。」笑雲舒仰天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