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傷害他。”
方麒對江河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上去奪刀。
但是楊晨光又開口了:“你就算現在奪了我的刀,一個不想活的人,總有辦法讓自己死的,況且,我本身就時日無多。”
剛剛挪了兩步的江河沒有動作了,向方麒投來詢問的目光。
楊晨光淡淡地笑了笑,他身上的學者氣質讓他笑起來十分舒服,這張寡淡的臉也有了兩份顏色。
“莫裏斯是因為我才搞成這樣的,我不能為了自己扔下他。”
方麒一聽,有些好奇,這又是怎麼回事?
倒是陸闌秋,一早就發現莫裏斯看楊晨光的眼神不太對,那根本不是所謂的朋友,那明明是混合著苦澀和絕望的愛戀。
隻是楊晨光的樣子,好像是知道莫裏斯心\
陸闌秋不會水,準確的說,他怕水,也怕火。
在灰鷗島爆炸之前的三秒,方麒抱著他跳進了水裏,即使是這樣,爆炸引起的衝擊還是把他們幾人衝得老遠。
不斷爆炸的島嶼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潮,最後一個近五米高的浪潮打過來瞬間眾人都被衝散了。
他在水裏浮浮沉沉,連嗆了好幾口水,灰鷗島爆炸後的火光在水中倒映出火紅一片。
尖叫,爆炸聲,火光。
記憶中一些片段湧了上來。
又一個浪頭打來,他徹底沒入海中。
冰涼的海水瞬間湧了上來,窒息感也隨之充滿了口鼻。
就在他即將昏迷過去之時,一雙手忽然握住了他的。
一雙寬厚,掌心滿是老繭的手。
再然後,一個冰涼的物體貼上了他的唇,有舌尖輕而易舉地鑽了進來,緊隨其後的,便是空氣。
這人明顯是從上一次的失敗中吸取了不少經驗,這一次顯得熟練了不少,撬開牙關的時候甚至不忘安撫地舔舔唇瓣,果然這種事是需要多次實踐的?
他在水中睜開眼,火光透進水裏,眼前的人像是帶著光一般。
久違的空氣湧進肺裏,陸闌秋終於擺脫了窒息感。
那雙手十分有勁,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提出水麵,離開水麵的瞬間,撲麵而來的空氣將他包圍,他感受到了活著的真實感。
那雙手帶著他,慢慢遊到一塊浮木邊上。
“你先上去。”方麒的聲音在泡過水後顯露出一種莫名的暗啞。
陸闌秋泡得渾身沒有力氣,方麒隻好一把將他扛上去。
“我、我說,你敢不敢一開始不要放開我的手?”陸闌秋扒著浮木,連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我不放手怎麼去找木板?”
“我特麼以為你也被浪衝跑了……”陸闌秋瞪他一眼,有氣無力。
方麒心中一暖,臉上卻還繃著使勁幫他拍背。
“陸老師,這時候你就別說話了,歇一會,我帶你上岸。”方麒也被那浪頭打得有些懵,一邊幫陸闌秋拍背,一邊推著木板朝一個方向遊去。
“這黑燈瞎火,上哪兒的岸?”陸闌秋舉頭四顧,隻有黑沉沉的海水與鹹濕的海風。
“之前咱們不是在勘察地形的時候發現這附近有好幾個荒島嗎?我順道記了幾個。”方麒從身上解下一段繩子,捆在木板上,又在自己身上繞了兩圈:
“得了,抓緊木板,你方隊長要開啟小馬達模式了。”
陸闌秋一聽這話,也不知該是氣還是笑,隻得抓緊木板。
“隻要你不怕中途歇菜就行。”
“開玩笑,當年我可是鐵人三項的冠軍。”方麒揚眉一笑,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陸闌秋也不知道方麒在這茫茫大海之中如何辨別的方向,更不知道方麒究竟遊了多久,隻知道下弦月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了一片淺灘。
陸闌秋折騰這大半夜,早沒了力氣,隻想待在沙灘上當一條鹹魚,但是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