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讓紅泥來。”
明瀾剛睡醒就被搖醒推到皇上的寢殿去當值,太監小歌痛心的告訴明瀾:“這皇上病才好沒多久,不知怎麼又重了,你需好生服侍。”
明瀾問:“身體可有大礙?要不要緊。”
小歌見她睫毛微動,聲音顫唞,覺得這宮女雖說總是一副喪臉,人卻十分的衷心,見陛下生病,這般傷心。
小歌:“細心調養並無大礙,隻是感了風寒嗜睡些。”
明瀾遂好生失望,愁腸百結,她來到殿內,看見紗帳中沉睡的人影睡的很安然,房內未添燈,唯月光如洗,灑滿一室清暉,靜候了一會兒後,心中被撓了一下的癢,便躡手躡腳的掀開紗帳。
明瀾輕輕喊了一聲:“陛下?”
雲昳毫無反應,睡的深沉。
明瀾又喊了一聲:“雲昳。”
雲昳的呼吸依舊均勻,他的被子輕輕掩在胸口,脖頸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笑了笑從袖子裏伸出一塊被打磨的光滑尖銳的小石塊抵在雲昳脖子上聲音轉厲道:“我若是再殺你一世對你不公平,殺了你我也跑不了,算來算去都不劃算,我隻忍著性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便罷了,可你為什麼要為難我呢。”
“雲昳,我對你不薄,可你為何要背叛我,要將我逼死,我隻恨上一世心軟你沒了記憶,否則真該將你挫骨揚灰,千刀萬剮!”
她用小石子在他脖子上輕輕柔柔的劃了幾下:“我日你……”就在這時雲昳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
明瀾一驚差點咬了舌頭,將石子收回袖中退後一步。
雲昳望了她一眼,而後又閉目道:“睡了一日頭疼,我想吃雪梨粥,去做。”
明瀾驚道:“你說啥。”
他還敢吃我做的東西,是怕自己西天上的遲麼,這麼趕著去投胎?
莫非是腦子燒壞了。
明瀾笑道:“陛下,你知道我的,我哪裏會做那東西,那做的能吃嗎?”
雲昳咳嗽了一聲,解釋道:“嗓子疼,朕要吃雪梨三寶粥。”
這次“朕”都搬出來了。
明瀾笑了笑:“好,你等著,我這就找人教我做。”
明瀾陰著臉走出了寢殿,叫了門口執夜的宮人到後殿準備雪梨粥,忙活了大半天端給雲昳,這次,明瀾沒有搞任何手腳,香味撲鼻幹幹淨淨的雪梨粥,如果雲昳隻是為了折騰她,敢說一句不吃了,她就把粥糊他臉上。
雲昳可能是真的想吃,他接過粥半坐在床上吃了兩口,又起幺蛾子道:“睡了一天,甚是精神,你去把奏折抱過來讀給朕聽。”
明瀾眼皮抖了抖,死王八蛋你睡了一天了現在是清醒了,我可沒睡啊,生個病,這是要上天啊。
雲昳見明瀾半天沒動,抬眼看她:“嗯?還不去。”
明瀾隻好將奏折抱來,挑亮燈芯,跪坐在地上眯著眼睛給他讀奏章,燈光昏暗,加上困頓,那紙上的字兒就跟小蟲子一樣來回爬,看的她惡向膽邊生,她念了一會兒後,雲昳道:“太傅和尚書令總是政見不同,但總是為國一片操勞之心,為之奈何?”
明瀾陰沉著臉:“殺了。”
雲昳哈哈笑了,又問:“玉侍郎暗地裏貪贓枉法,縱奴行凶,為之奈何。”
明瀾:“加官晉爵。”
雲昳又笑道:“似你這般,國滅之不遠矣,繼續。”
明瀾實在忍不住了,冷聲道:“知道你還問,陛下你沒事兒吧,你是不是需要看下大夫治一治腦子。”
雲昳:“繼續。”
明瀾困的上下眼皮交戰,她覺得不讓人睡覺真當是酷刑,便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殺要剮隨你便,我要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