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麵包和牛奶。”
“這事我記得。你還用手絹偷偷裹了一塊牛肉三明治和一塊派給她對吧?你從屋頂翻進她房間窗戶時真驚險,差點就摔下去了。最後廚房有沒有發現少了食物?”
“沒,希尼夫人一直以為這事是狗幹的。”
“可憐的凱撒!我都快把安妮的彪悍事跡忘光了。她還是小時候活潑點,當然,那會兒她的身體很健康。”
“那會兒她的父親還活著呢。有劉易斯姨父在,安妮起碼能在姨母嚴格的管教之下喘口氣。”
“確實如此。”想起那位可親可敬的長輩,我的心境不由地平和起來。
劉易斯姨父非常疼愛安妮,而安妮也非常愛她的父親,可以想象失去父親的守護對她而言是多麼大的打擊。
“我覺得……”費茲威廉欲言又止。
“嗯?”
“你覺不覺得隻要有姨母在身邊,安妮就咳嗽的特別厲害?”
“有這種事?”
“不僅是咳嗽,她還會變得特別靦腆,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不是那副模樣。”(上校你在得意嗎?)
我有些意外:“那我可不清楚,安妮和我在一起時跟在姨母麵前沒區別。”
“那可能是因為她對你敬畏有加吧。”
“啊?”
“達西,想想看,你有錢有勢,隻要你想,你甚至可以呼風喚雨,而你沉下臉的樣子完全可以嚇哭小孩。”(我對上校的愛逐漸升溫)
我剛要將他的評價歸為無稽之談,突然想起彬格萊也說過類似的話,我當即怔住了。
片刻以後,我果斷作出決定:“雖然很遺憾,但安妮值得擁有一個愛她的丈夫,我即日就前往羅新思跟她說明白。”
“沒那個必要,凱瑟琳姨母這兩天在倫敦呆著,安妮跟她一起,我來這兒以前剛見過她倆。姨母打算返回羅新思之前來看看你。”(心急的上校)
晚餐結束後,費茲威廉又坐了一個小時便告辭了。他還要在倫敦住兩周,臨走時答應喬治安娜每天來陪她。(果然三十三歲和十七歲之間就沒火花嗎?)
十月四日星期六
凱瑟琳姨母今早帶著安妮一起登門。入座之後,還沒等我問候她倆,姨母已經連珠炮似地說道:“達西,你得趕緊辟除這個謠言!”
我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搞得一頭霧水,緊接著姨母又開口道:“柯林斯先生說你打算跟伊麗莎白?貝奈特小姐求婚——安妮,坐到我身邊來。”
安妮順從地坐下。
“一聽說這等可笑的謠言,我立刻前往浪博恩找那位當事人小姐確認真假,誰知道這姑娘竟然如此冥頑不靈、膽大包天!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何況她還有個住在奇普賽的舅舅。她拒絕澄清事實,但謠言就是謠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粗魯無禮的姑娘,不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竟然還敢頂撞我。我要求她辟除謠言,她居然說既然我根本不相信,那她有什麼必要辟除?真是氣死我了。當然,即便如此謠言也不會變成事實。(我有一種凱瑟琳夫人在說反話的錯覺)達西,我知道你決不會被這種憑著一點小伎倆就想一步登天的鄉下姑娘迷惑,進而與如此卑下的家庭結親,更不可能忍受與韋翰連襟。想想看,那個無恥的家夥竟然要跟你稱兄道弟,你怎能容忍這種事?為了不讓這個傻姑娘繼續癡心妄想下去,我告訴她你早就和安妮訂了婚,你猜她怎麼回答的?”
“不知道。”我的確猜不到伊麗莎白的回答,但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期望,並且有理由抱有這種期望——伊麗莎白對我並非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