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不關機嗎?”陳墨走近,握住她的肩膀。
安樂本想習慣性的想撒謊說沒電了,轉念間又覺得他們之間已不必要再說謊,艾艾地將話咽了回去。
陳墨拉起她得手,朝外拉去,“去哪裏?”安樂回頭望了望病床。
“不會太久,給護士打個招呼關照下,帶你出去透透氣。”
淩晨的時刻,街道車輛稀少,所有人都在自家院落裏放著煙花。陳墨將車停到江邊,風獵獵作響,吹起衣角,空曠的視野將城市上空燃放的美麗風景一覽無餘。他拉開大衣將安樂圈進去,攬住她的肩膀。
“來這裏幹什麼,怪冷的。”安樂打了個嗬欠。
陳墨捏捏她的臉,沒好氣的說:“一般人不是覺得在初遇的地方約會,是浪漫的事情嗎?”
安樂‘撲哧’笑出來:“我隻有跳江的回憶,浪漫嗎?你要不要試試。”
“最毒婦人心。”陳墨撇了撇嘴角,“你想要謀殺親夫嗎?”
安樂靈活地從他懷中閃出來,笑嘻嘻地說:“親夫什麼的,別說太早,當初我跑的速度,你都沒有追上。”
“那你看我到底能不能追上!”
長長的堤岸,橘黃的路燈通向遠方,兩個身影在寒冷的冬夜裏奔跑。一個輕盈,一個矯健,最終變成交彙的點,安樂氣喘籲籲,被陳墨拉住,吻也落下來。瑰麗的煙花在江對麵閃耀,升騰,夜空被五色的花朵裝扮的分外燦爛,心跳和喘熄都被震耳的禮炮聲遮蓋住。
煙花很美,卻那麼短暫。就像觸手可及的幸福,會不會也隻有瞬間?甜蜜過後,總有更清醒的現實需要麵對,可此刻,他們都不願去想,他握著她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陳墨將安樂送回醫院,從沙發大包裏拿出她的手機打開,很快滴滴地收到幾條回複的短信,他無意間瞄了眼,全是熟悉的名字。他揉揉額角,看著病床邊倒水給他的安樂,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開口。
“安樂。”
“嗯?”她轉過身子,遞過一杯熱水。
“那塊地,我可以不要。”所以不要這樣絞盡腦汁,他不想看到她為此傷神。
握住杯子的手縮了下,安樂抬頭看著他:“半途而廢,不是你的風格。”
陳墨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人總要有放棄的東西,在孰輕孰重中選擇。”他不想因為一塊地,麵臨失去心愛的人危險。
“那公司怎麼辦?即使我們可以不管不顧,小五呢?”這樣的機會錯過,他們能憑借什麼再起家。※思※兔※在※線※閱※讀※
“放心,你的男人,不會不負責任,條條大路通羅馬,錢沒有可以掙。”
安樂看著他,說得如此輕鬆,幾千萬,短短時間如何籌措。
47、斡旋
陳墨很早就簽了遊戲的代理合同,如果毀約將麵臨大筆的賠付,這是一步無路可退的棋局。然而沒有墓地快速回籠的資金支持,科技公司無論如何也運作不起來。即便他家裏有錢可以收拾殘局,但顯而易見,沒有主控權的他勢必重新回到父母的管轄下,依照他對父母的了解,他和安樂將再無可能,這點是他萬萬不能妥協的。
在製定計劃時,他考慮過太多項目的細節,卻獨獨沒有考慮到感情。掌控全局的弈者,愛上要犧牲掉的棄子,麵臨的就是滿盤全輸。人生是場豪賭,他壓上全部,偏偏要放棄最有可能贏的路。
他的計劃本來是環環相扣,現在去掉末端的資金鏈,進也不能,退也無路。可是錢,能從哪裏來呢?
整整一周,陳墨都在準備項目可行性分析報告,現在,融資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救方法。
光明正大的,走他想走的路,雖然難上加難,因為沒有心理包袱,反而覺得輕鬆起來。
初十過後,當秦淩雲再次找安樂時,被陳墨攔下。安樂知道陳墨和秦淩雲談了話,她不便過問,但顯然兩人談掰了,秦淩雲氣衝衝地摔門而出,留下話“陳墨,你一定會後悔!”
朋友變成敵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趁著節假,孟行被派去北方的種植基地,陳墨早在年末就和蒜農簽了承包協議,收購價很低。他對市場的判斷很敏銳,節後的價格漲勢驚人,少說也能有幾百萬的利潤,這筆錢本來計劃是用於墓地營建的,現在派上別的用途。雖然這點錢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
因為墓地的計劃擱置,安樂除了去醫院照料奶奶,其他時間都跟著陳墨完善科技公司的融資報告。這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很多東西她基本是一竅不通,經常鬧出笑話,即使時間緊迫,陳墨卻很耐心。沒文化不代表沒頭腦,安樂本來就很聰明,像海綿一樣汲取著知識。
秦淩雲並沒有放棄他的墓地計劃,他不是沒有獨自運營的能力,和陳墨合作是為了更大程度上打擊陳智琛,壓製陳家的發展,有利益的方案不愁找不到合作者,沒有棋子還可以砸錢,權力和金錢是達成目標最便捷的兩條途徑。
接到預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