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她給的那些錢足夠麼?爹爹的病治好了沒有?每天夜裏,她總忍不住反反覆覆擔心這些,煩惱得睡不著覺。

而另一個讓她輾轉到天明的原因,則是她的枕邊人——齊燁,已有半個月不曾跟她同房了……

「夫人……」在她愁眉苦臉之際,負責服侍她的丫鬟敲敲門走了進來,一看見齊維也在裏頭,不禁暗暗地吃了一驚。「呃,小少爺,您也在啊?」

齊維皺了皺眉,十分專注棋盤上的戰況,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懷疑丫鬟的異狀。

丫鬟向如君使了個眼色,如君立刻會意,匆匆忙忙地找了個藉口離開。

「那個……我有急事先失陪一下,馬上回來。」臨走出房門之前,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折回來,瞪著齊維警告道:「我真的馬上就回來,你可不許偷偷動任何一顆子兒!」

「我不需要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也能贏!」齊維一臉無趣地揮揮手趕她,對她離去的原因絲毫不感興趣。

如君無心與他鬥嘴,敷衍地扯唇笑了笑,便邁出房間奔向後院的小門。

她拉起裙擺,一心隻想快些見到從家鄉帶來消息的阿乙,完全顧不了旁人若發現她這般慌忙的模樣,會滋生什麼錯誤的聯想。

「阿乙哥,我爹怎麼樣了?!」瞧見魁梧男子高大的身形,還沒靠近小門,她就迫不及待地揚聲問道。

「呃……上回您給我的銀兩不夠用,他們要我再跟您拿二十兩。」阿乙黝黑的臉上浮現紅暈,非常為難地搓著雙手。

「再拿二十兩?」如君訝異地瞠大眸子。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上回她拿出的那些,已經是她的所有了……

「我家爹爹的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麼?」否則怎麼又向她討那麼多錢?她已經沒有錢了啊!

.思.兔.在.線.閱.讀.

若不是泉州與家鄉相隔千裏,近來爺兒又無故生她的氣,要不然,她真希望能回家探望幾日……這種憂心忡仲卻又無能為力的情況,讓如君急得直跳腳。

「令尊氣色是好多了,但病灶還未根除。」阿乙的語氣死板,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她。「大夫交代,若想讓令尊多享幾年福,就得再服一個月的藥。」

不錯,治病就要根除病灶,否則他日爹爹仍有宿疾複發的可能,屆時他年紀大了,也許就挺不住了……如君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在這兒等一等,我去拿錢。」

她轉過身,硬著頭皮沿著來時路衝回房間,打算去找每月也有固定零花的齊維商量商量。

沒想到她才奔出樹叢,踩上草皮,便撞入某人的寬厚胸膛中,撞扁了鼻子——

「痛!」她搗著痛處抬頭一瞧,詫異得張大了嘴。「爺,您怎麼會到這兒來?今天不必去商行巡視麼?」

齊燁目光淩厲地瞪著她,像是對她過於幹涉自己的行程感到極度不悅,嚇得她訥訥地閉上嘴,垂著眼睫不敢亂動。

不對!她突然記起在小門外苦候的阿乙——阿乙哥還等著她籌錢拿去給爹爹治病呢!她可不能杵在這裏跟爺兒大眼瞪小眼。

如君身形一晃,正要向身前的男人告罪離去,但他卻仿佛能早一步預知她的行動似的,驟然攫住她的纖腕。

男人的力道毫不憐香惜玉,痛得她臉色發白,全然動彈不得。

「爺,您弄痛我了……」如君驚慌得望入他陰冷無情的雙眸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憤怒。

齊燁睨了她一眼,沒有鬆開大掌,而是忽地轉過身子,用力拉著她不發一語地往前走。

他逕自在前頭大步疾行,絲毫不理會她跟得踉踉蹌蹌,好幾次都差點被他拖倒在地,也不讓她知道究竟要往哪兒去,依舊麵無表情地趕路。

爺到底是怎麼了,表情為何這樣可怕?他又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去?!如君心中驚疑不定,卻礙於他不豫的臉色而問不出口。

當兩人來到鄰近議事廳,供齊燁或來訪貴客疲累時休憩的華麗樓院時,他終於停下腳步,踹開某一扇房門,不由分說地將她推入其中。

「進去!」見如君狼狽地跌在地上,他緊跟著走進房裏,「砰」地一聲將房門關好拴上。

如君困難地咽了口唾沫,爬了起來,緊張地瞅著有如發狂猛獸般的男人。

雖然無法預料他將會對自己如何,但她的身體卻像是能探測男人的意圖似的,不斷叫囂蠢動著逃跑的欲望。

「爺,我還有急事,能不能……」她試圖開口求情,希望他能暫時放過自己。

齊燁挑了挑眉,嘲諷地扯唇笑了——這是他常做的表情,不知為何,今日的他看起來卻比以往還要危險數幹倍。

「你有事瞞著我?」他逼近她,讓她不得不跌坐在椅子上,被困在椅背及他的胸膛間。

「我、我……」如君感到呼吸困難,像有雙隱形的手扼緊了她的頸項,掐得她不能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