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邊的那個女子,應該也沒事。”
我喘熄著,緊攥著她扶著我肩的手,傾聽她的下文。
無雙顯然有些猶疑,目光閃爍片刻,才道:“聽說候爺下令,不得傷這二人性命,因此他們應該沒事……”
“他們……在哪裏?”
我依舊緊盯著她,冀盼從她的話語中捕捉住一星半點他們的確切消息。
“這……”
無雙躲閃著我的目光,猶豫著竟不肯回答。
這時,門口忽然有人沉聲答道:“他們正好好地躲在一處小村莊養傷。如果你活得好好的,本候保證他們也會好好的,如果你想尋死,本候同樣不會殺他。我會成全你們到地下做鬼夫妻,我會把莊碧嵐抓到候府,活活剮他個三五年再扔到亂葬崗喂狗!”
背著屋外明亮的光影,那高大沉鬱的身形緩緩踏入,直到他走到床前,我才能看清他的麵容。
一襲玄色織金妝花紗蟒袍,將那剛硬的五官更是襯得森如刀削,幽深的微凹眸子凜光曜曜,倨傲地向下俯視時,鋒銳得仿如刀鋒,堪堪要割破我的肌膚。
我打了個寒噤,不由得伸出手來抱住肩,一時竟不敢答話。
他像是覺出了我的驚懼,退後了一步,唇角向上勾了一勾,將聲音略略緩和下來,“你若乖乖的,我高興起來,或許會放了他們也未可知。”
“好好照看著。”
他又吩咐了一聲,便往門外走去,並不再看我一眼。
沒了那種可怕的尖刺感,我鬆了口氣,不覺為自己的懦弱羞愧,想起那日我向他求情時他的指責,哼了一聲,低聲道:“怎不說我又在用自己做籌碼要挾你了?”
唐天重的身體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我話說出口,其實也甚是後悔去和他較真,自己倒出了身汗,默默地伏在涼簞上休息。
無雙遲疑了一下,轉頭令人端了幾樣羹湯來,笑道:“姑娘,這都睡了八九天了,也不要一直躺著,不然手腳沒力氣,恢複得反而慢呢。姑娘如果支撐得住,坐起來喝幾口湯,可以嗎?”
我抬袖拭著額前鼻尖的汗珠,沒有答話。
我倒也相信唐天重是費勁心思全力要救回我了。分明好多天沒有好好進食,腹中並不覺得太過饑餓,也不知昏睡之時到底被灌了多少珍貴的滋補藥品了。
無雙見我不答,已是焦急,坐在床側央求道:“寧姑娘快喝幾口吧!如果侯爺聽說你不吃東西,不知會擔憂成什麼樣子呢!”
我苦笑道:“我吃不吃與他有什麼相幹?他擔憂不擔憂與我又有什麼相幹?”
無雙垂下頭,輕聲辯駁,“什麼都與姑娘無幹,但什麼都與侯爺相幹。姑娘,你當真辜負了侯爺的一片心意了!”
我微微地譏嘲,“既然什麼都與我無幹,他的心意,又與我何幹?難不成眼看著他將我的未婚夫和姐妹砍死在我跟前,我還得謝他放我一馬,從此對他心懷感激?”
無雙若有所思,“哦,原來......原來莊公子和寧姑娘定過親的?”
莊家被抄,我和莊碧嵐的親事再不曾有人提起,何況後來風雲變幻,皇朝迭替,我都成了唐天霄的昭儀了,除了我們自己,誰還記得當年的一紙婚書?
無雙沉吟道:“如果是這樣,其實......其實侯爺也不能責怪你和莊公子過於親近了......後來我也問了跟隨在侯爺身畔的親衛,侯爺原先也沒打算一定要除掉莊公子,可他滿心隻裝著你,卻見你和莊公子那樣,一時惱怒了,才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