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也不管春曉是否跟得上,步子邁得很大,春曉走得快些才能跟上他的步調,無暇去看周圍一個個的展品,瓷器,陶品,金銀器皿。這是什麼展品?春曉看著有些眼熟,大多數的展品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越看越覺得頭皮發毛,這,這裏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想讓你看的是這個!”狄青波停在一個展品前,靜靜的矗立在那裏,“說來也巧,這還是我帶少言來看過的展出。”方方正正的玻璃罩子城,它躺在中間,雖然小巧但卻給了它一個單獨的展櫃。一束柔和的黃色燈燈從下往下照著它,把它照的閃亮。細細長長的枝插,圓圓的一粒珍珠,珍珠已沒以太多光澤,必是經曆了千年的時光它的光澤已被磨去。青底白字,中英文對照的簡介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它的出處,年代。
珍珠帶枝發簪,北宋至道年間宰相狄光側墓出土。距今約八百多年。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春曉感到震驚,它竟然還是存在,相隔了近千年,它依然存在。這才是真正的那支珍珠發簪。她雙膝發軟,撲嗵一下跪在透亮的玻璃罩前,冰涼的防彈玻璃就這樣硬生生隔開了她與珍珠發簪的直接接觸。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看得到卻摸不著的發簪帶給她無限的回憶如同掘坻的大壩,回憶如是潮水洶湧而至。“果然你民認得這東西嗎?”狄青波有些無奈地問道,“我和少言應這裏館長的邀請來看過一次,少言看這個東西時的反應和你的樣子如出一轍。”他想說少言隻差跪倒在地。
伸手去扶起春曉軟弱無力的身子,當時的情景狄青波想忘也忘不了,季少言在那麼展品中隻單單看這一件,癡癡傻傻地笑著的樣子讓狄青波倍感意外,問他何事?他隻自顧自的念叨,這是她的東西,我見過,這是她最愛的東西。竟對一個發簪含情脈脈地注視說著,它真美。狄青波甚至懷疑少言是不是神誌不清,竟說起胡話來。這是近千年之前的東西他也會見過,還說是她的東西,她是誰?望著眼的林春曉,狄青波終於知道她,就是春曉。
又想起館長的話,“季先生如果喜歡以做個仿真品。”館長也是有心之人,見季少言一直呆在那裏不曾挪步必是對它的喜愛。於是上前來講,“我倒是有個認識的人,是開玉石店的,自己也會做,不如介紹給你認識?”可是少言卻說:“我想要這個。”他指下玻璃罩裏的那支。“哈哈哈,季先生真是開了個大玩笑,這裏的東西可都是無價之寶,是國家的文物,不是用錢就能買的商品。還是聽我一勸,做個仿真品送給心愛的姑娘。”館長睿智的目光注視著季少言,仿佛是很了解他的想法。
“館長,你認為這是送給姑娘的東西?”連狄青波也好奇地問道。季少言和館長的談話讓他聽著不明不白,這兩人講的難道是外星話,讓地球人聽不懂。“哈哈。”館長又笑,“連狄部也開起玩笑了,這到珍珠發簪是北宋宰相狄光的傳家之寶,本是代代傳給嫁入狄家的兒媳手中。可是到了狄光的兒子便不再相傳。因為他的兒子是英年早逝,這發簪便做了他的陪葬品,而他兒子的棺就葬在他的墓旁的一個側墓裏。這發簪便是從側墓裏發現的東西。有野史說狄光的兒子是為愛而死,可畏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館長斷斷續續地講了不少。
狄青波聽著有些陌生,可是季少言卻是連連點頭,難道他做過調查?隻見少言說,“沒辦法,隻好按館長所說找人訂做一個仿真品。”
“少言有喜歡的人了嗎?”狄青波略感意外,自從他認識季少言就不曾見過他與任何女子有過交往,更別說是心愛的女人,哪怕是風雪場裏也不會見過他的身影。他是金屋藏嬌又或是清心寡欲,認狄青波難以想像他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