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蘇蘇輕輕一笑,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說道:“我們又不是外人,再說碧兒方才也說了,九公子身體還不錯。”

接著她眸色一冷,冷聲道:“我若不主動些,豈不是叫有些小賤人搶了先機?”

第20章

喬蘇蘇居住的屋子靠近宋夫人的寢居,離九公子住處略有些遠。她一路上熟悉的與路過的仆從婢女點頭示意著,喬蘇蘇為人和善,總是笑臉相迎,雖然隻在勳國候府居住月餘,已經深得下人的擁戴。

喬小姐與九公子有婚約一事也早在府中傳開,人人都對這未來的女主人十分好奇,也存了討好之心,恰好喬蘇蘇籠絡人心很有一套,在勳國候府混的如魚得水,儼然有半個主人的架勢。

她來到了九公子院前,嵐兒上前叩門。

門房見喬蘇蘇前來,略有些難做,換了其他人,他早就公事公辦勸回去了,可喬小姐不一樣,將來是要嫁入候府的,門房萬不敢得罪。急忙小跑入內,先去找離清說此事。

此時已是巳時,天色明亮,九公子用過早膳,正懶洋洋的坐在院中曬太陽,身旁放著離清搬出來的一方小案,上麵堆滿了書文,有九公子離京這些日子友人所寫書信,也有京中近日之事的彙報,他需盡快處理。

魏青塚和夢芝兒在收拾房間,她的小屋子就在九公子臥房的左側,略小,不過光線還算不錯,就是久未有人居住,裏麵一股黴味,魏青塚嫌棄無比,招呼夢芝兒與她將被褥枕頭拿出來在廊下曬。

離清見她們搬家一樣將東西往屋外挪,褥子墊子花花綠綠將院子擺的滿滿當當,不禁向前一步,正想說公子喜靜與簡潔,她們要曬也不可擾了九公子,卻被一聲輕咳叫住。

“有人找你。”九公子捏著信箋,在陽光下微微笑,側臉往院門外點頭。

離清頓步,扭頭見門房同他招手。九公子的院子與其他院落不同,仆人侍從格外少,除了門房侍衛,隻有兩三個做粗活的婆子,離清算是這院裏的“管家”,加上其他人多少有些“怵”九公子,很多事情都是先和離清說了,再由離清通傳。

“何事?”離清向院門走去。

九公子有些累了,索性放下書信,頭枕著軟椅的靠背,看魏青塚抱著物件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這院子很空,臥房兩側的小房子其實一直未有人居,還是頭一回,這寂靜多年的院落,這般的熱鬧過。

魏青塚的額角滲出了一層薄汗,她滿意的看著院裏的東西,曬上一天,這黴味便能消除。

她抿起唇輕輕笑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起頭來,冷不丁的撞上九公子的目光。

院中的少年一襲白衣,烏發隨意的用藍色發帶束好,劍眉星目,就是膚色蒼白,加上人有些瘦弱,人染上一層說不清的,難以接近的氣質,疏離,淡漠。

“誰許你把這些東西搬出來的?”九公子冷聲,看著魏青塚說道。

魏青塚驀的定住,方才曬褥子的確未曾經九公子同意,可他也並未出口阻止啊。魏青塚咬著下唇,小聲辯解道:“這些褥子太濕了,不曬太陽,晚上睡了人會生病的。”

看著魏青塚小心又有些膽怯的目光,九公子莫名有些舒爽,從那次發燒過後,他甚少同魏青塚說話,在發現自己對魏青塚的縱容之心一步步加大之後,九公子便有些莫名忽然煩躁,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是他的人生所不曾有過的,足以令他心生警覺。

可今日魏青塚小聲地、帶著委屈的細語忽然令九公子覺得,他還是隻掌控著一切,沒有失控。至於為何對魏青塚格外不同,九公子蹙眉,大概是他身上有自己不會有的真實與天真,被自己沒有的東西說吸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