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曉覺得自己再不插口,自己要被當場打包塞給鬱清嶺了。原本這隻是一次簡單的見麵與介紹啊,剛才話題不是還在曦光計劃上嗎?為什麼話題感覺像跨越了馬裏亞納海溝一樣啊!
整整一頓晚餐,鹿曉微弱的聲音好像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秦母盤查鬱清嶺的父母行業的時候,聽說他的母親是智彙大廈的設計師晉雅,驚訝地“啊”了一聲,喃喃道:是她啊。
竟然還是熟人。
於是鹿曉的存在感又降一位,排在沒到場的晉女士之後-
晚餐後,鬱清嶺被秦爺爺拉著下棋。
鹿曉沾染了一身的廚房油煙味,於是早早回到房間洗了澡。她原本打算坐在沙發上喘一會兒氣,結果一不小心睡了過去,等到聽到門外麵有動靜時,已經是深夜。
秦母靠近房間時有些拘謹,遲遲道:“曉曉,枕頭……買了新的,不適應的話秦寂房裏還有好幾個備選的。”
鹿曉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秦母微微紅了眼圈,她移開視線領著鬱清嶺到了門口:“小嶺啊,請隨意,曉曉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正好你陪她多住幾天。”
鬱清嶺就這樣在鹿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打包送進了她的房間裏。沒過多久,秦母又送了一碟水果到房間,挨著門殷切叮囑:“小嶺啊,戶口本要不要?我和你秦叔叔經常出差,要不你們先拿去備著?”
鹿曉:“……”
房門一關,留下懵圈的鹿曉和沉默的鬱清嶺。
鹿曉局促地想要鑽地縫:“那個……他們好像沒有收拾客房……”
鬱清嶺低垂著目光,低道:“我有些頭暈,想洗漱。”
鹿曉忽然聞見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頓時一愣:“你不是去下棋嗎?”怎麼還喝酒?
鬱清嶺輕道:“秦寂加了籌碼,賭輸贏。”
鹿曉:“……所以你全輸了嗎?”就這計算機一樣的腦袋竟然不擅長下棋?
鬱清嶺猶豫:“你說過不能贏,對老人不禮貌。”
鹿曉忍不住想笑:“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地讓秦寂欺負啊?”
鬱清嶺的語氣微弱:“嗯。”
可憐巴巴的。
鹿曉把鬱清嶺送進了洗手間。
沒過多久,洗手間裏響起了淅瀝瀝的水聲。
鹿曉有些緊張,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溜去隔壁客房看了一眼,發現客房裏空空如也,連基礎的被褥都沒有。也許在秦家人眼裏,她和鬱清嶺早已經見過雙方父母且訂了婚,本來就不用準備另一間客房,可是事實上……
好吧,事實上也是。
鹿曉在原地抓狂。
怎麼辦?隻有一張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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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嶺走出洗手間時,鹿曉已經成功地把自己催眠了。
反正生米早晚煮成熟飯,本來就是未婚夫婦了啊!
鹿曉緊緊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邊的床鋪微沉,隨後一股清新的沐浴露氣息就籠蓋上了她的鼻尖。口味是她習慣的,帶著一點點讓她安心的氣味,讓她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鹿曉。”鬱清嶺低沉的聲音就在耳畔。
鹿曉僵直了身體,不確定要不要維持“一不小心睡著了”人設。
忽然間身旁一陣窸窸窣窣,下一秒,她的手被一抹溫暖覆蓋。鬱清嶺一路牽著她的手,翻過手掌,把她的手覆蓋到了自己的額頭上,停滯了一會兒。
“有沒有發燒?”他小聲問鹿曉。
鹿曉顧不上裝烏龜冬眠了,她仔細感覺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沒有。”是不舒服嗎?她不放心,又自己的額頭觸碰他的,沒想到好像還是她的比較燙。
這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