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過十五六歲,大夫給他刮去傷口上的腐肉時,他咬著牙,一聲都不吭,那時我就很佩服他,換做我的話,肯定叫的像殺豬。我們走的時候他問了我家的住處,說傷好後會登門道謝,過了差不多半年他果然來了江西,然後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雲珠聽的直發愣,眨巴眨巴眼說:“真真是孽緣,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噯!你是知道的吧,你怎麼不去報官,他是壞人!”徐少凡點點頭輕嗯道:“我知道他做的事,他的事情很少跟我說,隻有一次喝醉了說他娘很美,很美,是世上穿綠衣最好看的女人。我就問伯母現在在哪,他卻不吭聲。”一口喝幹杯中茶水,又道:“每個人都有活在世上的理由,別人又憑什麼去幹預呢。”雲珠歎道:“徐少凡!你沒救了,你這是助紂為虐啊!”腦海中卻又想起歐陽天歌臥在涼亭中的妖嬈模樣,連自己都被迷惑住了,他的娘究竟有多美呢,跟自己比起來又如何呢。
雲珠兩隻腳一下一下踢著拖到到腳麵的裙擺,皺著秀眉嘟囔道:“出了亦雲莊,我再也不穿綠衣服了,穿的都要吐了我!歐陽天歌的品味實在是太差,我看他自己就是一綠毛王八!”
徐少凡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竟然這樣講他,還好他不在,他如果聽見恐怕要在你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他娘愛穿綠衣,他身邊的人都是綠衣,所以我要跟他說一聲才好將你帶回去,你現在是算是他的手下,要帶你回去,總要跟主人說一聲的。”
雲珠切了聲,譏笑道:“變態啊,戀母癖啊!我才不是他的手下,他壞透了!”坐了一會,又不耐煩道:“變態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要回家啊。”徐少凡輕笑著看她那副急吼吼的模樣,隻覺她天真爛漫嬌憨可愛,惹人憐愛。
京城,三王爺府邸,枝頭的知了叫的起勁,王妃要午睡,兩個丫鬟用舉著竿子去趕樹上的知了。濃蔭遮掩下的書房,三王爺微瞌著眼,一旁的丫鬟輕輕扇著手中的青螺扇,地上跪著的人低著頭,額角的汗水順著白皙的麵皮滑下,人卻卻是一聲不吭。三王爺抬起手輕揮,丫鬟彎著身子帶上屋門退了出去。
“站起來吧,事情辦完了?”
“辦妥了,父親。”
三王爺撫須哈哈大笑,道:“好!不虧是我趙衡的兒子,天歌,看看為父的新畫作!”
歐陽天歌走近書桌前,隻見宣紙上濃墨淡彩,一頭健碩的雄鹿在前撒蹄狂奔,幾個戎裝騎馬的男人拉弓引劍在後追逐。他低低說道:“父親神筆,孩兒深感敬仰。”
“你可知為父這幅畫的義作在哪?”
“孩兒愚昧,不懂其意義,孩兒隻知父親吩咐什麼孩兒就去做。”歐陽天歌淺淺的笑道。
“嗬嗬,江湖人隻知有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歐陽天歌,卻不知是老夫的兒子趙天歌!天歌這次事情辦的我很滿意。這幅畫名為涿鹿,就當是對你殺掉李昆侖那個老匹夫的獎勵,他真是該死!我請他助我一臂之力,他不但拒絕,還威脅老夫要到皇上那參我的本子,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到最後,手中的紅釉細瓷杯已被捏的粉碎,茶水迸濺在畫紙上,涿鹿的男人臉漸漸暈成一團,隻剩輪廓。
趙衡平下氣息,對立在一旁的歐陽天歌說道:“昨日上朝時,右丞相王駿芷竟然對我出言不訓!乳臭未脫的小子也敢跟我叫板!天歌,既然你最近也在京城,幫我解決掉吧,你我父子要成大事,這種絆腳石早去早好!”
歐陽天歌猶豫道:“王駿芷深得皇帝寵信,在閩南做越騎校尉時也算得上頗得民心,父親這樣恐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