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藏好。”她說,然後不由分說奮力抱起他來,跪在地上把他放到床下,“你雖受傷,應該還能隱藏住氣息。”
她說著便要轉身,卻忽然被他拉住,他看著她的眼睛,那眼裏似有一種奇異的光彩微微閃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她,輕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她似是被這一句問得怔住了,茫然一時,她抿了抿唇,道:“我不想別人為救我而死。你是此事主使之人,此刻你身無抵抗之力,若被抓住,自然是必死無疑。終歸是我害死你。”
他看著她淡淡的神情,她知道他一旦被抓住便是必死之局,然而她尚不知他已為她翻案,在此之前她同樣是元凶主使之人,就這樣跟著正旬回去,豈不是一樣的結局麼?
“那麼,你呢?”他輕問。
“我什麼?”她反應了一下,方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她沒答話,轉身拿過兩包東西交給他,“藥和吃的東西在這裏。”
“等等。”他忽然拉住她。他眼裏的神色很認真,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情,不由得怔住,聽他說:“你曾問我,我究竟想要什麼。那時我尚不知自己想要什麼,今日卻忽然明白,原來——我想要回你的心。”
他想要回她的心。一直以為此生再不可能要回她的心,然而此時此刻,他突然便想要賭一把——
他無法知道,她的傾力相救,究竟是因本性的善良,還是……她對他依然有情。他不知道,然而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可能,他也想要盡力一試。
上雪卻仿佛有些茫然,她費力地想要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卻依然隻是茫然,“要我的心……做什麼?”一瞬的失神後她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的心早已經沒有了,你還能要什麼。”
“那我便給你我的心。”他靜靜地說。
她驀然呆住。“你……說什麼?”
他的目光與她相對,那是一雙如此明淨透澈的眼睛,他清晰地、慢慢地說:“若你已不能給我你的心,那麼,我便給你我的心。若你已不願愛我,那麼,我便也一個人一廂情願一回。你所受過的苦楚,便要我也擔受一份。可好?”
她整個人仿佛已震驚到木然,看著他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騙得我相信又能怎麼樣,我……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就算你要還我的情,也不必……不必如此……”
“若我說,”他忽然開口,輕輕地道:“若我說,我愛上你了呢?”
她仿佛一時沒有聽懂,怔然半晌,幾乎未及反應便脫口道:“你騙我。”
他輕聲道:“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要說。從邙山那夜之後,我便隻為你而活,這天下間,便隻想要一個你。就算最終求不得,也決不後悔。”
他說得輕輕的靜靜的,語調沒有很激動,她卻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又好像每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她的神情一時空白,他不知她是不是相信,然而他已都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之後是短暫的一霎靜寂,旋即門外響起叩門之聲,上雪終是一言未發,起身蓋下床幃,返身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果然還是正旬,上雪一手扶著門,向他道:“大師可是為我而來?”
正旬道:“正是。那位鬱施主可也在此處?”
上雪鬆了手略退一步,道:“實不相瞞,在大師來之前,他便已走了。”
房內布置簡陋一目了然,確是剛剛離開的樣子。正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