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女皇登基以來,天下女子在家裏的地位被提的高,讀書的女子也越來越多,雖然不免有濫竽充數之嫌,但委實是有不少女子欲讀書入仕。入仕要做什麼,自然要做到位極人臣。連欽天監都說天下有陰盛陽衰之像。位極人臣的標準自然是大周朝的西門婉兒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普天下的女人除卻女皇誰敢說勝她半籌。然而這位詔命大人此刻正在駕馬車,這令坐在馬車上的文天安極為舒服。想當年與趙三公子笑談,勢必要為男兒撐腰,踩著兩個天下聞名的女人往上爬,如今不知算不算完成一半。
西門婉兒同去是文天安開始沒有預料到的,出發前的一天女皇帶著西門婉兒突然私訪文府,要西門婉兒與他們同行。因為北上聯合牧民的舉動並沒有征得大臣們的同意,朝廷上知道文天安要出訪草原的人寥寥無幾,是以不能明目張膽的帶著護衛。女皇說一來西門婉兒身手要比一般護衛強些,一路上可保護他們,二來一個大學士,一個公主殿下帶著大武國的詔命大人也算給足了草原人的麵子。
三公主見文天安捧著一個奏折簡傻笑問道:“相公在看什麼如此有趣。”
“倒不是看著書有趣,偶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文天安恭敬的答道說:“這奏折是姚華所書的治農十冊,配合著我所創的屯糧之法很是有用。隻是我對他說此時戰亂未平,不好大動幹戈,待平息一陣再說,就先拿來閱讀了。”
“夫君是已經收徒了嗎?”姬如意問。
文天安無奈道:“我比他虛長幾歲而已,可不能這麼幹。”
馬車外的詔命大人冷哼一聲:“狀元郎收狀元郎,文大人真是不怕落得個結黨的名聲。”
“我本是兩袖清風,何懼他人是非,你說是吧詔命大人?”文天安笑道。
姬如意怕他們一言不合又打起來,急忙插嘴道:“這個狀元郎如何,可以委以重任嗎?”
文天安唏噓道:“才氣倒是真的,可惜眼界小些,在朝中磨礪三年,未來會有所作為的。”
“我聽說你走之前去了一趟長陵白馬寺,可有此事?”
文天安眼前浮現了那個眼神裏充滿睿智的和尚,笑道:“不錯,不過此事不好與旁人說。詔命大人還聽說什麼了?”
西門婉兒問道:“那好,我還聽說你去南方的時候遇到了刺殺,可查出了是什麼人?”
“我根本就沒有查,隻是聽劉老說刺客是南州人,”文天安一聲冷哼:“當時在和南州打仗,我什麼時候走,在哪條路走他們怎麼知道?”
“你懷疑有人通敵?”
“通敵不至於,隻是朝堂上有人和當時寶木郡利益一致,想要借刀殺人罷了。”文天安想到了呂思,笑道:“不過婉兒大人別擔心,此行無人知曉,而且那個人現在自身難保,沒心思阻攔我們。”
正說著,馬車外傳來一陣喧鬧,文天安掀開簾子,皺緊了眉頭。
有上百人自西向東拖家帶口的前行。老人孩子女人,身上還背著幹糧。衣服還算清淨,應該是沒有離家太久。
“這是。。。”三公主張大了嘴巴,不明所以。
西門婉兒接話道:“流民難民,遷徙來的。”
“怎麼會,難民不是早該被京城安置了嗎?”
“是隨州城的”文天安歎道:“韓笑應該開始試探性攻擊了,這些是想要早早逃離的。等到城池攻破,就會有上萬人了”
婉兒說:“這些難民應該是去往揚州城的,我們應該跟著,幫助邊塞的官員安置一下。”
文天安聲音毫無感情可言:“繼續往前走吧,早些讓草原出兵才是真正對他們好。”
西門婉兒沒有反駁,也沒有接話讚同,隻是默默的駕著馬車。
。。。
隨州城內,因為日月國的試探性攻擊嚇走了些許住戶,搞得人心惶惶。軍隊一邊也知道沒有退路隻有死守的策略弄得軍心不穩。姬隆終於知道女皇為什麼喜歡揉太陽穴,的確可以把亂成一麻的腦袋舒緩一下。前幾日眾多權貴之子都啟程回京,沒人願意繼續在這裏送死,家大業大的不差這些軍功,姬隆萬般無奈的想我也不願意,可是能怎麼辦,上天能給我派來一個墨子不成?
“殿下,門外有一和尚求見,說是給您看這個,您就明白了。”
姬隆接過遞過來的一張板子類的東西,突然大驚失色,這不是文天安上朝的玉簡麼?隨即招手放他進來。來人前來麵見世子殿下,雙手合十算是禮過。姬隆問道:“閣下可是白馬寺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