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對,於是我也心安理得了。

女醫生很快就過來了,還有一個人拿過來小盤子上麵放著醫用的剪子,刀子,紗布,一個人還問宋子言:“要不要麻醉?”

我大驚,我不是得了什麼絕症被他們瞞在鼓裏,順著給我包紗布的時機趁機幫我做手術吧?!可是想想這水基本上可以說是我自己往上澆的,也就釋懷了很多。正想拒絕呢,就聽到一個抽風的京腔聲音從門外越來越近:“小蓮哪,我那嬌滴滴脆生生的小蓮哪,你的命好苦啊~~啊~~啊~~啊~~”

我的臉黑了,宋子言的臉也黑了。

老爺子一路嚎過來,直奔病床前,先看到的就是我異於常人的腳丫子。他止住了嚎聲,驚訝的看了半晌,問:“這誰給包的?”

我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宋子言,他平時除了對我比較凶殘,對於常人還算得上溫和,但是這麼長時間的了解,我知道他是一個骨子裏特別傲的人。這種驕傲最典型的表現,就是死不認錯死不悔改死不承認的要麵子。不過我覺著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說:“是我自己包的。”

老爺子眉一豎:“你怎麼笨得跟豬似的,包成這樣能透氣嗎?!”

我表麵很羞愧,可是偷眼看到臉色猛然一沉的宋子言,偷偷暗爽。

老爺子朝一邊站著的女醫生說:“這是我……”看了宋子言一眼,說:“自家人,你仔細著點。”

那女醫生很恭敬的說:“知道了,院長。”

我又是一驚,老爺子居然是院長!!

難怪這麼大年紀還能天天在醫院“奉獻光和熱”,難怪我們一來,他們個個都特熱情連我這匪夷所思掛號的理由都鄭重處理,估計我們來這裏也是有人打電話打了小報告,他才哭喪似的一路從外麵奔進來……

敢情是上次宋子言住院他們都認得了,借此來巴結老爺子呢。

我斜眼從他們身上瞄過去,不無鄙夷,為了份工作,至於這麼狗腿嗎?!(你這是紅果果的一百步笑五十步口牙!!)

專業人士在場,紗布很快就拆開了,一層層的剝開,露出我紅腫的腳麵。

老爺子問:“這是怎麼了?”

我癟著嘴:“被開水燙的。”

他一轉身對著宋子言高聲責備:“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笨得跟豬似的!”

宋子言抿了抿嘴,卻沒反駁。

我暗自歎息,果然一報還一報。

他包的,我替他挨罵。我自己燙的,老爺子卻犯糊塗罵他。

於是我對老爺子的好感指數蹭蹭蹭的上升,看他吼人的中氣這麼足,看來還是很疼我的。果然,他罵完宋子言回頭看著我腫腫的腳唏噓:“多可憐的小蓮哪。”

我飽含深受長輩關愛的熱淚:“其實還好,都不大痛了。”

他壓根沒心思聽我的話,還是自顧自搖頭感歎:“你看,這原本好好的鴨掌都活生生腫成豬蹄了都……”

……

寬麵條淚,就讓剛剛那些感動熱淚都留在風中吧……

俗話說,上帝如果給了你開了一扇門,那麼絕對會為你關上一扇窗。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通過這件事,我也看到了宋子言極其不擅長的一方麵,那就是手工。

雖然當時那個女醫師包裹的時候他也看得很仔細,雖然這樣簡易的包紮是很簡單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可是他就有是有辦法把紗布搞得一團糟。每次都要折騰一個多小時,折騰得我整條腿都是酸的,每三天換藥都是我成了我最痛苦的時刻。有一次,我實在嫌他太麻煩,趁著他不在家,自己偷偷換好了,結果晚上他下班,非臭著臉又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