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雞蛋裏挑骨頭的本事越來越高了。”陸之名欺進我一步,我嚇得忙往後退一步。
他的眼睛像夜色下的狼,閃著綠色的凶光,他盯著,一字一字地告誡我:“你最好和他說清楚,否則如果讓我見到他,別怪我嘴下不留情。明天晚上,我給你機會出去,但是我收到結果。”
我被威脅,我被華麗地威脅了,死陸之名,我恨死你了,不過,我也很勇敢地告訴了他:“陸之名,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我們兩個,隻是合作者,不是戀人,如果我離開了景天航,我這輩子也不會嫁給你。說白了,蘇之北死後,我就會帶著媽媽離開,像以前一樣,讓你們誰也找不到我們。”
這句話說到了陸之名的痛處,他能忍受痛苦,能忍受折磨,但是他卻是不有再忍受沒有我的日子,這一點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所以那一刻,陸之名一把就抱住了,緊緊地揉著我的身體,好似真的很怕我會立即消失一下。
不過我倒是知道陸之名的弱點,所以我被他逼急的時候,我也就這樣反威脅他,這樣的效果一般都能讓陸之名老實幾天。
第二天早上,天氣有點陰,好像有冷空氣過來要下雨一般,媽媽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身體有了一個很大的起色,隻是食欲還是很差,不怎麼想吃東西,也是瘦得皮包骨頭了。
為了讓媽媽高興一下,我告訴她說:“媽媽,天航晚上能回來,他說去外麵吃飯,媽媽也一起去外麵吃一點吧,換換味口,不定就能多吃一些。”
媽媽強笑一下,握著我的手說:“你們去吧,好久沒見麵,一定有很多話說,我就不去做破壞者了。”
“什麼破壞者呀,媽媽還和他見外麼,要知道天航可是一下飛機,就要過來看媽媽的。”我想讓她一起去,散散心看看世間健康的一麵,也好激活多一些求生的細胞。
媽媽仍是搖了搖頭:“不想出去,現在走不了多遠就覺得累,而且坐不了多久,也會想睡覺,媽媽真的怕一下睡死了,連遺言也不能給小雨留一句。”本來好好的心情,一下被這句話帶進了深溝。
我很害怕,要知道媽媽可是我生存的唯一理念,如果媽媽都沒有了,我又以什麼為支撐,什麼做源頭,我一定也會很快乘鶴西歸的,我有些緊張,忙問:“媽媽是不是覺得今天有哪裏不舒服?有舒服,我們叫醫生,讓醫生來看看,不要動不動就亂想,現在醫學多發達呀,什麼病不能治。”
媽媽把淚咽下,用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我還殘留著不多青春的臉,悠悠地說來:“小雨跟著媽媽,卻是沒有過一天好日子,那麼小的年紀,媽媽不但沒有照顧你,你還要照顧我的一切,好吃的你不吃的,好看的衣服你也舍不得買,你把錢省下來,就為了保住媽媽這條賤命。媽媽也想多活幾年,這樣才對得起小雨的一番苦心,可是這身體也太不爭氣,都這麼久了,也不見起色。”
我故作輕鬆一笑勸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病愈當然是要慢慢的治了,一下治好了,反而不好呢!”
媽媽還是忍不住哭了,也是呀,哪個好人經得起這樣的身體折磨,每天除了躺在醫院輸液吃藥,生活的希望根本看不見在哪裏,她包著我手說:“如果這絲抽個十年八年,那我豈不是還要拖累小雨那麼久。小雨這麼懂事,這麼乖巧體貼,可是花季的年紀,連好好戀一場戀愛都不行。如果不是媽媽的錯,小雨現在說不定和小陸已經結婚了呢。”
我心裏一抽,為什麼媽媽要重提陸之名,而不是拿景天航來說事呢,難道是陸之名又在媽媽耳邊吹了什麼風?
還沒有想明白,媽媽忽又問我:“小雨呀,你也不要瞞著媽媽,陸之名和景天航兩個人,你到底更喜歡哪個多一點?到底更想嫁哪個?”
我一時語塞,這個問題太複雜,因為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愛情課題,還有道德良心的問題。
很明顯的,不用想也知道,我是更愛陸之名,可是景天航呢,他是被我拖下水的,我對他有責任,而且景爸爸景媽媽這些年對我們母女都很關照,這種恩情我們不能用背叛來回報。
媽媽似乎看到了我心底深處,她看著我的眼睛臁:“小雨呀,愛情不是恩情,你沒有因為景家對我們有恩,你就選擇景天航。如果你不愛景天航,那你就不該嫁景天航,那樣對他是不公平的,愛情必須是雙方有愛,雙方和諧,那才是有意思的,否則到頭來,還是一場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