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這是怎麼說呢!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他不時偷眼去看嚴濤,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下官為官數載,小心謹慎侍奉今上,並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

嚴濤在太師椅上坐著,手捧一杯香茶,慢悠悠地喝了口:“哎……為兄我與你同朝為官這麼多年,又何嚐不知你的為人,聖上命我來宣讀聖旨,我也很為難啊。”他一臉悵然,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你沒做傷天害理之事,可令公子那邊兒卻是一直沒消停啊。勾結親王,企圖謀反,老弟啊,這是大逆不道的事,你們家有幾條命也不夠玩兒的。”

明見書聞言渾身一顫,幾乎癱倒在地:“什麼?這……這不可能,我兒他……我兒他絕對是被冤枉的!這是冤案,是冤案啊!”

“證據確鑿,聖上金口玉言,豈會有錯?”嚴濤惋惜地拍了拍他肩膀,“偏不巧,又有哪個好事的把老弟你勾結科舉主考,偷拿考題的事泄露出去了,再加上上回行賄一事。”他嘖嘖兩聲,“龍顏大怒啊!”

這一席話,猶如五雷轟頂,劈得他體無完膚,徹底沒了念想。

嚴濤直起身子來,背過去負手走了幾步,唇角帶了幾絲笑意,吩咐道:“帶走!”

☆、第70章 【西南天】

刑部大牢最裏麵,地上堆滿了茅草,有一卷席子做床用,然而牢房太潮濕了,草料伸手壓幾下都能擠出水來。

高高的一扇小窗口掛在頭頂上,大約已經入夜,一道幽藍的光芒灑進來,在不遠處落下一個方形的清輝。

在這種地方,白天黑夜都不分明了。

女牢這邊關的都是明家的女眷,明霜、張姨娘和幾個通房擠在一塊兒,葉夫人因為是正房妻室,所以單獨辟了一間給她。

從下午進來到現在哭聲就沒停過,如今都是階下囚,說話也就不用顧忌了,張姨娘隔著牢門往葉夫人那兒罵道:

“瞧瞧你養的好兒子!行賄、謀反、勾結罪臣,什麼壞事兒都讓他做絕了!他還不吭聲,一個人把咱們一家子的命都搭進去了,你現在高興了?!”

葉夫人隻抱著膝蓋靠牆而坐,呆滯地縮在那兒,一言不發,半天才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不會的!可憐我閨女。”張姨娘含淚哭道,“為了救你那個混賬東西,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毀了……”

明霜坐在一旁,忽然很慶幸地想著:還好,她把杏遙嫁出去了;還好,江城一早就被她打發走了。

隻是不知未晚和嬤嬤她們有沒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