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再到市場上多跑幾趟也有得了。隻是幾年鋪子裏攢下的點銀子,經了這兩回親事便要花去大半,剩下的還要存來給蘇氏養老,銀子仍是掙不及花。
這日她正在櫃台裏記著數字打著算盤,忽聽門外一陣喧鬧,便見一個身著官服戴硬襆的男子叫一群兵衛們擁簇著走了進來。他唇上蓄著一抹輕須,負手四顧了揚手道:“將這些字畫都給我卷了!”
貞書這才不可置信問道:“童奇生?你要作什麼?”
童奇生負手上前道:“宋掌櫃,許久不見。”
貞書見他小狗站在糞堆上,因著一套衣服倒是紮了大狗的架勢要給自己擺譜一樣,也站起來冷笑道:“好久不見,這身皮子竟把你襯的像個人了一樣。”
那些人才要撕著卷畫,貞書高叫道:“趙叔,有人砸鋪子啦。”
趙和在內間聞言,抽了劍帶了學徒趕了出來,與童奇生帶的兵衛們對峙上。因見是童奇生領的,拱了手問道:“童公子這是何意?帶人來砸我們的鋪子?”
童奇生一揚手道:“將這掌櫃與這師傅都給我綁了,學徒們也一並帶走。”
趙和見這些兵衛們圍了過來,拿了劍往後退著問道:“童公子,不知如今你在何部任職,但光天化日上門抓百姓,怕也不對吧。”
童奇生道:“前些日子宋貞書將新科進士,翰林院的學士章瑞親手軟了一百多刀致死,因其親屬告到官府,我部尚書大怒,著童某嚴懲凶徒,是以童某才會上門。至於趙先生您,勾結韃子私通信息,便是最大的過錯。”
他揚手道:“都給我綁了帶走。”
貞書朗聲問道:“便是我殺了人,也該應天府來抓,你刑部那裏能管這些事情?”
童奇生笑道:“若隻是一案,自然應天府管。但如今兩案並合,是個裏通外國之罪,刑部就能管得。給我帶走!”
貞書見童奇生的人將趙和並幾個學徒皆綁了,趁他們不注意溜到後麵院子裏,抓了王媽媽道:“快上樓告訴四姑娘,叫她到玉府找玉逸塵……”
話未說完,已叫那些兵衛拿鐵鏈反架了雙手捆上。王媽媽嚇的雙腿發軟,絞著兩條腿跑上樓去了。童奇生出門上了官轎,撩了簾子見貞書也叫反架了雙手在轎下走著,東市上兩排圍著許多人沿路瞧著。他又想擺官威坐轎,又想要下去叫大家瞧瞧自己就是當日那個叫貞書羞辱過的人,如今報這恥辱之仇,遂一直撩了簾子側眼瞧著貞書。
貞書艱難回頭,見貞怡一雙小腳跳動著也往前擠著。她怕叫童奇生瞧見了隻怕連貞怡也要抓住,為了引開其注意力,也是真擔心貞秀,問道:“這一年多貞秀住在那裏?”
童奇生道:“她在那裏我如何知道?”
貞書道:“她不是給你做外房了?”
童奇生笑道:“笑話,童某二甲進士少年得意,儀表雖比不得那起子去了勢的閹人,在男子中也算佼佼,多少京中閨秀要給童某作妾童某都不要,她是誰就能叫童某收了二房?”
貞書道:“你少裝蒜,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郎中是誰花銀子替你跑的。我也不問她如今在那裏,你隻帶話叫她躲好了就成,若是叫尋她的人抓住,隻怕皮要掉一身。”
轉眼就是刑部大門,兵衛們將裝裱鋪一幹人等一串串送進去到了捕房,卻將貞書單隔一間關著。不知外麵情形,又黑又暗又冷又餓,貞書縮在牆角一條長凳上坐著,心念不知貞怡可到玉府了沒有,或許此時玉逸塵仍在宮中,要孫原報到宮中也要好一會兒,想到此隻能仍是埋頭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