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人一催再催,她也該有個回複了。
李少懷呆滯的望著,旋即才反應過來,眨了一下許久未動的眼睛,“阿貞...是有事情要辦嗎?”
李少懷腿上感受到的摩攃是她在點頭,“不能常見我...”
“這次,是很久,或許要等冬至結束,又或許是春闈之後,所以這幾日我會留在這兒陪你。”宮裏事情還有很多等著她去處理,春闈之前要解決。
想著唐州的周清漪與陳世澤二人被流言所逼迫,陳世澤倒是無礙,可周清漪名聲受損,導致她身為知州家的小娘子都無人敢要。
想來趙宛如這般見她,將她藏在這京郊別院中,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為此她自知應該更加發奮才是。
“我入東京之時秋闈時間已經過了,幸得恩師薦書,才投了狀書去禮部。待明年...”大宋讀書人多,才子多,想從眾脫引而出金榜題名何其難,李少懷將書拿起,“詩書內容倒是難不倒我,但殿試上有國論,隻有一甲不用複試等三年之久可以直接做官,我努力讀策論,若能提名金榜就可以直接為官,到時候便可以去府上提親。”
趙宛如趟平身子,直視著她,“阿懷這模樣,倒有點像因為偷情而害怕的小姑娘。”
“小...姑娘?”
“偷情又是什麼?”
“難道不是?”
“這...分明就是你情我願之事...”說得她自己都麵紅耳赤了。
趙宛如捂著嘴嗔笑,“可別人眼裏,這就是私相授受,誰管你有情無情。”
此言有理,更激她心中之誌,“不奪狀元誓不歸。”
進士榜五甲,第一甲取三人,通過殿試由皇帝欽點名次,第一甲又稱金榜,三人皆稱狀元。可直接授予官職,無須再到吏部複試考察。
“殿下,京郊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丁紹文的人大多都在城中,附近也排查了。”
趙宛如端坐在庭院內飲茶,雲煙秋畫立侍一旁稟報著京郊的情況。
“姑娘,張慶回來了。”
“去安排些人守在這附近,不許人靠近,我不想在這冬日還能看見礙眼的蟲子。”
“是。”
雲煙與秋畫領著她的吩咐退下,途徑張慶時側福身子,“張翊衛。”
張慶點頭,急匆匆的入院躬身,“姑娘。”
將整理齊全的記錄冊子呈上,“這丁四郎果真與東京百姓傳聞的一樣,吃喝嫖賭一樣不落,尤其愛聽樂賞舞,似乎頗好女色。”
趙宛如翻開冊子,字跡工整,記錄詳細,分別記著丁紹德這幾日出行的時間與地點。
隻見這些時日大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夜不歸宿,趙宛如深思,“丁府家規這般不嚴厲?竟放縱夜不歸宿?”
“好像是有人刻意包庇還是怎的,如今政務繁忙,丁參政大多時候都不回府而是居住在大內。”張慶替她解惑。
地點都是東京城各大有名的樂坊以及酒樓茶肆,其中去的最多的是城西的一家茶樓與開封府的豐樂樓。
冊子記錄的詳細,連與丁紹德有染的女子都一一記錄在案。
“倒是個風流之人。”
“說來也奇怪,明知他名聲壞透,但投懷送抱的女子亦不少。”
“那些個女子,看中的又不是他這個人!”
“話是這麼個理,可是姑娘有所不知,豐樂樓的顧三娘,可不是一般的女流。”
“哦?”趙宛如好奇。
“昔唐時公孫大娘以一曲劍舞驚動天下,據說這顧三娘便是公孫氏的後人,幾經輾轉流落到了豐樂樓,幾年前也以一曲劍舞轟動京城。”
“讓多少世家公子為之傾倒,但是極少能有人入她的眼,即便是皇親貴胄,想約上顧三娘見一麵都還要看其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