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不為所動,她又道:“酒傷身子,茶,解酒。”
女子這才端起了茶杯小飲了一口。
穿過長廊內,是一個密封的小房間,房間雖被打掃的幹淨,但是裏麵的物件都很陳舊,應當是沒有什麼人會來的地方。
屋內隻掌了一盞燈,還是在角落處,所以有些陰暗。
入房前,丁紹德是十分猶豫的,她知道房內等著她的是誰,不說強弱,但是她深知裏麵那人打贏自己的功夫肯定是有的。
“二娘,久等呀!”丁紹德剛一跨步進去就笑眯眯的,表現得很是迫不及待。
“誰允許你這般叫我!”聽著丁紹德喚自己二娘,錢希芸心中登時滿上不悅的怒火。
話裏的怒氣正中丁紹德下懷,於是裝傻充愣,“不叫二娘...那叫娘子嗎,還未過門,娘子就這般想..”
她進門時是看見錢希芸手中拿著佩劍的,話還沒有說完,劍就從劍鞘中抽離而出,一瞬間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果然,她們道家的女子,沒一個武功弱的,錢希芸縱然是學藝不精,但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娘子這是為何?”丁紹德恐慌的滾動著喉嚨。
錢希芸清晰的瞧見了他喉嚨微微凸起處上下的起伏,“住口,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稱呼我為娘子!”
娘子是對婦人的稱呼,也可用作丈夫對妻子的稱呼,顯然丁紹德的意`
說罷箭步推門離去。
錢希芸在陰暗的燈光下陰險一笑,“你以為,你能安然過得了今晚麼?”
丁紹德提著下裳走在陰暗的廊道處,“怎的了?”
“臻臻姑娘中毒了,現在玄虛真人被開封府的人抓了,豐樂樓都鬧開了,巡防的禁軍包圍了豐樂樓,前廳亂成了一鍋粥。”
樓內死人了,但不知是何人,大宋嚴明律法,尤為重視人命。
丁紹德大驚,“姑娘中毒了?”遂拉起了長衫飛速跑著,“那她如何了!”
喜福褶皺著眉眼跟跑在他身後,“臻姑娘...沒了!”
頓步到房的一瞬間,丁紹德瞪大了眼睛,霎時在原地搖頭後退了一步,驅身僵住,門楣下的珠簾晃動的厲害。
前腳還活生生陪在自己身旁的人,後腳她一回來這人就沒了生息的躺在了地上,丁紹德不敢相信眼前。
曾經種種,和入夜時在城西茶坊的對話都還縈繞在耳邊,丁紹德顫著微紅的唇,輕動著五指,一步一步走近,“怎...”
顫唞不停的手被人拉住,“別過去!”
顧三娘聽到動靜趕了下來,見著地上中毒身亡的人也是痛心疾首,強使自己鎮靜思考。
丁紹德想要掙脫,但是顧氏怕她犯傻,死死的拉著,無奈道:“她已經死了,你別碰她。”
顧三娘這般,是在替她考慮,因為場上之人皆有嫌疑,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這具屍體隻能由開封府派仵作先驗查。
大宋的律法嚴明,她是仕宦子弟,不能知法犯法。
“你不是神醫嗎,你快救她呀!”丁紹德望著被開封府衛銬住雙手準備帶走的李少懷。
“是...暴斃的劇毒,非人能醫,我...無法起死回生!”李少懷瞪紅著雙眼,一個活生生的女子突然在自己眼前七竅流血而亡。她的心怎能不痛呢,她親眼所見,可是發現無能為力時,陷入深深的自責。
“是誰?誰?你們要害我,便害我,害一個弱女子作甚?”丁紹德血紅了雙眼,發狂發怒,指責著周圍一幹人。
聽到丁紹德口出狂言,身後女子心慌。
“你們…”她將要失去理智如同山洪猛獸時被敲暈在了女子懷裏。
顧三娘扶著她,喚來自己的女使,抵在耳畔極小聲吩咐道:“告訴樓內所有人,今夜的事誰也不許亂嚼舌根,否則休怪我顧氏無情。”
女使點頭,繞路出去了。
今夜發生的事定然有幕後之人,而且這人絕不簡單,擺明是衝著丁紹德與這個道士一起來的,一石二鳥。他們沒能得手,定然還會再次尋找機會。牢獄之中,無緣無故死的人何其多,她不能讓丁紹德處於危險之中,哪怕是一點點都不可以,所以今夜是絕不能讓這些人帶走她的。顧三娘可不管這個道士冤不冤,也不在意他的死活,她隻知道隻要順遂了對方一件事,就能讓其鬆鬆牙關,以得喘熄之機。
所以即便是讓這個道士背鍋枉死,她也要保下丁紹德。
“此乃命案,在場的幾人與我們走一趟吧!”
佩刀的府衛走近丁紹德,顧氏摟著她橫擋在前,朝那府衛的頭領笑了笑。
今夜這事,是衝著丁紹德來的,恰好地上這女子替她擋了酒。看似如此,但是實際遠不止此。
二十餘年,李少懷頭一次被官兵押解,回頭張望著房內發生的一幕突然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