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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殿試不過是省試的複試,隻是當著皇帝的麵重新作答一次,期間還有皇帝的問答。

殿試第一為狀元,也就是皇帝欽點於金黃色的榜單上,一共取三位。

天明,舉子們被帶進了崇政殿,殿郎內的帳幔輕柔的飄動著,兩個內侍揭開混榜,舉子們一一上前查找自己的座位。

崇政殿的殿廊前設有一張禦座,李少懷找到自己的座次時,正如剛才那內侍所說,是離皇帝最近的。

“福禍相依,是福不是禍。”李少懷擺正心態,從帷幔下入座。

辰時日出,春陽從廊道處照進,禮部各考官隨同皇帝到了崇政殿,殿廊正中間擺放著都能看得見的漏鍾。

“陛下駕到!”

禮儀事先就由內侍們教導完畢,入座的舉子們紛紛從帷幔內出到殿廊跪伏下,功名在身見官可不跪,第一次麵君,將要成為天子門生的他們,算是師生之禮。

崇政殿的殿廊十分長,趙恒穿著朱色的袍子,雙手背著大袖威嚴視察。身後跟著一眾朱紫的官員,內侍。

走到中間時停步,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舉牌,瞥向丁謂,“你家四郎,可比三郎有出息!”

丁謂隻做陪同,並不監考,皇帝的話讓他羞愧的低下頭。被人認為是紈絝的的丁紹德在省試中取了前一百,而為文豪翰林學士錢懷演學生的丁紹仁卻連殿試的資格都未能獲得。

舉子們跪伏低頭,隻見皇帝緋色的裙擺晃過,趙恒至禦座前第一個座位時站定,側轉身子,眼底白衣少年身形消瘦。

“省元抬起頭來。”周懷政見皇帝凝思,柔聲道。

李少懷抬起頭時,趙恒見及欣喜,大為驚歎的露出了笑容,“今年倒是有意思,我大宋越來越多才貌雙全之人了!”

李少懷輕呼一口氣,“是陛下恩典福澤萬民,臣等方能在此。”額頭貼至合起的雙手手背,拜下。

披於背上的黑色如潑墨散開,滑落,與鬢發垂至地上,容貌俊秀,爾雅溫文之態讓趙恒覺得似曾相識,“卿,像朕的一個故人。”

李少懷抬起頭,毫不遮掩,從容道:“有人曾言臣像極南唐後主與郢州刺史李叔章,千人千麵,實臣之有幸,無奈何臣才不及他們。”

李少懷自謙的話惹皇帝放下疑慮大悅,“朕的朝堂上要是多幾個卿這般謙虛之人就好了,卿能在萬人之中脫穎而出,今日殿試,朕拭目以待。”

“開始吧!”朱袖揮了揮。

“考試開始!”

舉子們紛紛回座,苦讀多年,省試過後經過近一月的準備就是為了今日。

由兩個內侍張持白絹,皇帝禦筆出題。先是詩賦,再由皇帝問策論。

隨著殿廊正中間水漏頂端的標尺一點點的往上推移,殿外的東方的春陽隨之慢慢往上升起。

三月花開,崇政殿外的庭院鳥語花香,樹蔭下的女子亭亭玉立,試進士的殿沒有隔牆,卷簾下的幔帳飄動空中,“姑娘,您不去內殿看看嗎,陛下的禦座後有屏風,能瞧見省元的座次。”

帷幔飄動在她眼中,輕泛眸子轉身,“不用了。”

第61章 金榜題名尤可期

黃昏時分, 斜陽照孤影, 群鶴飛過皇宮上空,從江南遷徙北去。

“姑娘,今年入殿試的舉子真是少,連崇政殿都隻試進士一日。”

宣德樓隱蔽的一角處,落日的餘暉將趙宛如的身影拉得斜長,影子折映在牆邊朱漆柵欄上, 眸光如天邊的火燒雲,炙熱發燙, “也不知,爹爹對她的映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