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高官之子總會被人尊稱為衙內,雖無一官半職,卻勝在一個有權勢的爹作為後台。
李少懷點頭笑了笑,“曹將軍治軍嚴明,實乃大宋之福,通稟時小將軍就說是安撫司事李若君奉旨巡查西北,有勞。”
惠寧公主下嫁新科榜眼李若君的消息出來時轟動天下,那段時間整個大宋的飯後談論都是這個,大婚那日天下各路州府紛紛上表祝賀,延安府為重府消息靈通。
那名戍卒頓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是朱服玉帶,末將衝撞了,這便去回稟將軍。”
帥帳內一個白胡子的大夫隔床簾正在診脈,收回手起身搖頭道:“已過了七日還不見好轉,老朽也無能為力呀。”
“連您都不能治,那我娘子她...”
“術業有攻,老朽雖行醫多年,但大娘子之病古怪的很,非我鑽研之術,若要救,恐要請黃冠出山。”
“我若知道黃冠道人在哪兒,又豈會在這兒看著娘子難受!”
大夫長歎一口氣,“如今老朽隻能開些藥,可也堅持不了多久,將軍您還是早做打算吧。”
穿鐵甲的人握著佩劍走近,強捏著大夫的手腕,“他人道我曹四郎有克妻之命,潘氏嫁我不久後殞命,自此,因我曹家為皇親故無人敢避,可那背後的閑言我自是明白的,唯娘子不懼,我常年戍邊於娘子已是有愧,還望大夫救她,就算用盡家財,不惜一切!”
大夫搖著頭,“是老朽醫術不精,若能趕回東京或許還就法子,可這邊塞荒蕪之地距東京萬裏,大娘子經不起波折。”
“東京的禦醫正在來的途中!”曹瑋急道。
“報!安撫司事李若君已抵達營寨求見將軍!”
聽到帳外的傳喚聲時曹瑋大喜的鬆開了老先生,年初回京述職之時就曾聽過李若君醫術精湛,師從黃冠道人。
“快,請他過來!”曹瑋出帳朝左右大喊,“不用了,我親自去請!”
年輕的將領將邁著箭步,整理著自己的盔甲,臨到寨口見到朱色公服的年輕人時他並沒有顯得很驚訝,早聽聞安撫司事李若君年少英才,能得惠寧公主青睞之人,定然不會相貌醜陋。
且得公主厚愛之的人,定然是有出眾的一麵,如今看來,容貌算嗎?加上才學。
“司事遠道而來,旅途辛苦,下官未能親迎,失敬!”原本算著時日東京的隊伍經過延安府應該還要不少日才對,不過提早來了倒是讓他分外高興。
李少懷見到曹瑋時不由的在心中驚訝,震懾西北的戍邊守將竟是這般的年輕,看著才不到三十的年紀,“曹知州,某奉...”
“駙馬快入帳說話,下官有事相求!”曹瑋在作揖一番後不等李少懷話完就急切的拉著她往營寨內走。
“知州,此次我來是奉命置辦榷場的。”李少懷被拽著走快步,嚷道。
“不瞞駙馬,此事西北早已接到消息,下官自有安排,無須駙馬操心。”
被人一路拉扯著快步行走,徒遇士卒皆作揖,人走後又繼續訓練,李少懷疑惑道:“既如此,知州這是?”
一路緊趕抵達了帳口曹瑋才撒手,掀簾入帳,李少懷也隨之,“內人從東京趕來看我,結果途中染了怪病,請了數名大夫皆醫治無果,都道回天乏力,我知駙馬你入東京前是太清真人的弟子又求學醫術於黃冠道人,便想求駙馬出手救治下官的內人!”說罷,帳內無人,曹瑋不顧身份的跪了下來,“還請駙馬施以援手,東京的禦醫要數日才能抵達,內人的病不能再拖了。”
曹瑋原配妻子,乃是開國名將潘美之女,與當今皇帝原配妻子章懷皇後潘氏是姐妹,故曹瑋曾與帝為連襟。曹瑋也是曹彬最鍾愛的兒子,年少之時就受到太宗器重,後被今上器重,為繼曹彬之後的當世之名將,身份之尊,李少懷見此舉慌忙托扶起,“醫術本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將軍乃國之棟梁,大娘子抱恙,我豈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