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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夫人的身子,也是方才沈氏囑咐了他幾句入耳之話。

帳內燒著炭盆,小火爐上熱著茶,製茶人的手法嫻熟,沈氏倚在背靠上輕笑,借此話題先開了口,“先生也喜茶?”

“是,山門弟子少小所學,安神也安心。”

“它也素來為文人雅士所好。”

壺中的水沸騰開,待茶溫過半,李少懷才將其端持給沈氏,“初茶苦澀,尾茶淡味,唯有中茶香濃適中,回味無窮。”

自持了一杯,又道:“不過我喜歡喝初茶。”

“初茶即為濃茶,何故?”

“提神!”

沈氏舉起李少懷剛遞來的茶,抿了一小口,“自來軍中,便未飲茶過,先生的茶裏,有◎

“可不知,延州下雪了沒有。”

小柔趕忙大聲道:“下了下了,各州朝報,就數東京城的雪下的最晚了,延州早在幾日前就下了一場大雪!”

朝廷專門下達各州的文令,而民間的小報多是傳遞各州消息,趣事,而且傳遞速度也十分快。

皇城腳下駙馬府門前的積雪剛剛清掃完,一匹快馬就在門口急停了下來。

“延州急件!”

第98章 風雪自西向東來

厚厚的積雪壓彎梅枝, 坤寧殿內的紅梅開得極盛, 連同駙馬府內的梅園,白雪從樹枝上滑落,枝丫抖動下降那覆蓋在花蕊上的雪散去,露出了火紅的梅花。

卷筒內倒出的信比以往都要厚,信封右下角印了一方小小的金粉印,此印為官之人一瞧便知, 出自宮廷。

厚厚的信原來是寫了兩張紙,其中一張米黃色的宣紙上寫了三首詞。

雪,

醉臥東窗人未覺。

垂簾起,

竟是照無缺。

雪,

十萬天山驚影掠。

憑何碎,

與汝並為玨。

雪,

風粹竹枝人醉約。

紅梅映,

萬裏相思決。

三年十二月初,延州降大雪記。

十六字的小令, 映雪也映人。另外一張是折疊起的信紙, 字跡一致寫滿了一整張。

傳信的士卒還未走,是怕趙宛如看完了之後當即寫回信,如此的話他便可以順手帶回去,惠國公主府的家書, 驛站裏的驛卒從不敢怠慢。

小柔隨在身側,粗略的一眼看去,聳肩道:“姑爺總算是舍得筆墨多給姑娘寫些話了!”

吾妻親啟

見字如晤, 延州初降冬雪,才覺又是一年冬,大雪延綿千裏直到東京,黃河阻絕不能渡,想妻執信時,君已赴歸程。秋已遠去,芳草萋萋白雪覆,泛歸舟上,蹤影全無,才過千山,又到平原萬丈,相見兩難,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