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段(2 / 3)

有名的道士受到皇帝的敬重,一句話可以左右皇帝所思,甚至改變朝政。

剛剛那理直氣壯不屑的人如今漲紅了臉,讀過些書,聽懂了話裏的意思,便不敢再多言。

對於追上房頂的女子晏璟不再退讓,而是以手中法器為器。

樓頂瓦片響動的厲害,因為承受不住重力而裂開塌陷,使得閣樓內落了一地的灰塵。

“真人若當真不在乎,又為何出現在此,若什麼都不在乎,怎會明知是偽信還要去,就不怕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嗎?”

唐以道為國教,自古,教與政便不可分離,朝中有人好道,自然也有人斥道,“你不能因為怕,就喪失了你作為人的天性吧!”

她的話剛出,就讓窮追不舍的人分了神,屋頂簷角上所覆蓋的琉璃瓦連同上麵的金龍一起滑落,她們所在的這座樓在豐樂樓最南端,樓下是穿城而過的汴河。

身上穿的襦裙讓她處處受限,對上先前樓內的一貫溫柔她還處處有餘,如今真對起手來了,晏璟還換了一個她沒有見過的招式,人亂,招式亂,心也隨著她最後一句話亂了。後腳落定在屋簷上時,掌風讓她的重心向後傾倒而去。

琉璃瓦跌落到樹梢上碎裂成好幾塊,咚咚咚的落入了汴河,汴河旁的船公驚得抬頭直伸手,本是要辱罵一番的,可當瞧見了二人飛過的身影時,欲言又止,罵不出口,連伸出的手也無措了起來。

“習武之人最是忌諱過招時動心!”

從簷角上跌下的那一刻,力氣早已發泄殆盡,雙手不再掙紮,臉上也沒有一絲驚恐,像落入深淵,讓她連掙紮都不想了。

受重力壓斷裂開的樹枝劃過衣裳,刮下了她裙擺上的一小塊布條,隨著衣裳被劃破,雪白之下也見了一抹鮮紅。

對於飛來攔腰將她橫抱起的舉動,她一點也不驚訝,撇過絕望的眼神看著汴河的水麵回道:“你是故意的。”

晏璟並沒有否認,“好像有點,過頭了。”隻是那輕輕帶起的掌風,她便禁不住,不知是身軀的薄弱,還是因分神的緣故。

順著風,點著江水踏浪直至汴河中間的兩艘船邊,輕輕落定在一艘較為大的客船上,船上隻有一個眯笑著老眼的艄公。

她將一錠金子扔給老艄公,“這船...”

“哎呀,老頭兒我明白,真人放心,這船房嚴實,外邊的人呀瞧不見裏頭!”說罷拿著金子便跳上了另外一艘船。

“老伯,我們不是…”

另一艘船上剛與老艄公答話的船主人連連推著手,“去去去,你張老頭一連幾批貴客,還到我船上作甚?”

“別介呀!”艄公另掏出碎銀,“你就是這般小氣,怎麼滴,捎我一程?”

見著銀子,眼珠打轉這才使他改了主意,推動著長杆駛離。

晏璟一番無奈下將她抱進了船房,白皙處的鮮紅染黑了她的青衫,“一年不見,顧姑娘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可比起你,還是差了些。”明顯,晏璟的武功比一年前又要厲害了不少,驚歎的是她的天賦,慚愧的是自己技不如人。

晏璟輕勾著嘴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後將外袍脫下,順勢披到了她身上,“幸而之前的藥我還留有一些。”

她對先前的搭救不以為然,卻對這個細微的小舉動有些驚訝,“我聽聞你們道家子弟所穿的衣服比官服還要講究,未著之前,函箱盛之,安高淨處。既著之後,坐起常須護淨。暫解之時,勿與俗衣同處。與同學同契之人,亦不許交換。更不得乞借俗人非法服用,直至破敝,皆須護淨焚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