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段(2 / 2)

長翅微微晃動,理虧在前,嘴角勾勒起不滿的人隻得閉了嘴。

“陛下, 臣...”

“行了行了,禮就免了吧!”丁紹文父子是他近年來大力扶持與培養的人才,本是不願意罰他, 奈何諫台那邊一直緊咬著,如今看著丁紹文拖著病體憔悴的樣子,不免心中生出了些許愧疚,“朕本想親自去看看的卿家的,奈何政務繁忙脫不開身。”

“罪臣,叩謝陛下掛念。”

“關於惠寧公主駙馬一事,想必卿家也知道了,那日你在場,可知發生了何事?”

談及事發當夜,丁紹文大變的臉色清晰可見,黯然傷神的眸子裏有懊悔,“是臣有罪,以至無辜將士慘死,讓張都虞殞命!”

“這些事情都已經有折子呈上了,案子也已經立卷,也不能全歸責於你,現在你隻需告知駙馬之事究竟是否如東京傳言般,若是,則細細道來,若不是,”皇帝一向仁慈的眸子變得淩厲,“那些妄傳流言膽敢禍亂朝綱,辱我皇室顏麵者,朕當一個個揪出,嚴加懲處,絕不姑息!”

“陛下,當夜雪崩突然,舟船避讓不及,水賊便趁虛而入,船裂以至軍心潰亂不能敵,水賊之惡,見活人就殺,安撫司事...”丁紹文微微抬起失神的眸子,顫道:“為救西夏那位小翁主被水賊逼入黃河中,都虞侯也喪生於此。”

“那東京的傳聞,究竟有沒有?”皇帝陰沉著臉小聲問道。

他現在心裏有一萬個懊悔,不該召朝臣當眾問的。

“流言是從軍中起的,雖是將士們親眼所見,但不乏這其中有其他隱情,我們都不是駙馬,不能知其所←

“審官院,可有合適的人選?”

院事橫跨一步,“陛下,按大宋製,原樞密承旨可遷升,但事出突然…”院事跪下,“審官院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樞密使僅在宰相之下,而樞密都承旨在樞密使之下,為樞密院承旨司長官,掌樞密院主事之下官員的升遷,為正三品的高官,副都承旨為承旨副官,正四品,以武官充任。

“自先帝去世後,朝中臣子也隨之去了一批,如今所缺,難道是我朝無人可用了嗎?”看著悶不做聲的滿朝文武,趙恒的視線最後鎖定了丁紹文。

“啟奏陛下,惠寧公主求見。”

張口欲言的人停罷,看著底下的爛攤子,想了想,“宣!”

女子不得入朝堂,沉默的眾臣也不驚訝皇帝的宣召,離皇帝龍椅座上較為遠的角落,有官員開始大著膽子竊竊私語,這長翅成了阻礙的麻煩,好在前後還是可以接耳,“女子止步朝堂,官家這是要開先河嗎?”

“自官家登基,難道為聖人與惠寧公主開的特例還少嗎?”

入殿來的女子一改平常穿著,朱色為貴,而她如今所穿卻是平常百姓所穿的素色,大內服飾規定嚴格,這種顏色的除了戴孝之期其他時間都是不得穿的,如此穿著,不免引得眾人猜想,也讓他們更加肯定大駙馬已亡故的事實。

“臣叩見陛下。”

“惠寧可是為駙馬而來?”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底氣十足,讓朝臣們分辨不出語氣裏蘊含的意思,是悲傷還是什麼,丈夫死了,妻子自然是悲傷的,可公主如今的眼裏沒有丁點悲傷,又或許是他們眼拙,看不到她所藏的傷。

關於李少懷的流言,從她出現在世人的眼前開始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大宋的男兒風流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偏偏李少懷做了天家的女婿,做了她趙宛如的駙馬。

“公主定然是來討說法的,你說那大駙馬也真夠膽大的啊,妻子是惠寧公主,在外還敢胡來?”

“噓,侍郎是沒見過那西夏的翁主,前幾日陛下在集英殿召見她,莫說我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絕色,若是近距離接觸了…”

“美人在前,怕是想克製,也克製不住呀!”

撇開東京的那些流言,至少現在李少懷已經消失了近乎一個月,他總不能讓自己的愛女年紀輕輕就守寡吧,哀歎道:“駙馬之故已無法挽救,惠寧不必太過悲傷,人死不能複生,汝是朕的女兒,韶華尚在,這滿朝文武中不乏青年才俊…”

大臣們紛紛張望四周,“這是又要重新選駙馬了呀!”

丈夫死去,作為妻子本該守孝,皇帝在上一刻還在與朝臣商議下葬追封一事,如今這麼快就開始物色新駙馬了。

皇帝的安慰凸顯了對女兒的寵愛,不過對於那落水身亡的駙馬倒是讓人頗覺得心寒。

李若君這個駙馬作為前車之鑒,仕途升遷之快讓一幹臣子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蠢蠢欲動。

“鄭州知州傳信言及駙馬溺亡,惠寧鬥膽問,駙馬的屍首何在?”

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他們身上,“這...公主,不是來討說法的啊~”

“錯,公主是來討說法的,隻是不是為自己!”

“東京今日一早才收到的消息,鄭州離東京數百裏,屍首定是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