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官家告了假,明日陪泱兒過周歲。”
“今日中午的時候母親派雷允恭來傳話,讓我們明日帶著泱兒回宮用晚膳。”
李少懷點頭,“行,母親疼愛泱兒也是一件好事。”
次日駙馬府大擺宴席,滿朝文武近乎都赴宴了,有公事在身的朝官也都派了親眷過來。
福寧殿、坤寧殿分別派了掌事宦官前來賀禮。
一歲大的孩子被裹成了一個圓鼓鼓包子,胸`前掛著長命縷,眾多宮女的看護著她在中堂大廳裏的大桌子上爬來爬去,桌上放有銅錢、虎毛筆、金魚袋,仿製的銀匕首等等用於小孩子抓鬮的物事。
圍觀的多為婦女,按著身份及關係親疏而戰列遠近。
“果真是夫妻兩人相貌出眾,連生的娃娃都這般好看,你瞧那眉眼間,雖是女娃娃,可是像極了殿帥,添了幾分英氣,比別家的孩兒可要靈氣太多了。”
隨著議論聲,李少懷在前院招呼完客人後來到了中堂大廳,十分寵溺的從宮女手中接過了女兒。
“阿..爹~”見到爹爹的包子,張嘴大笑了起來,不停的拿手在李少懷頭上抓來抓去。
雖有些口齒不清,可還是讓人聽明白了喊的什麼,等到趙宛如出來時,眾人站好,福身道:“公主金安。”
趙宛如輕點著頭,“今日是小女一周歲生辰,不必拘謹,諸位能來,便是賞光,在此吾向泱兒謝過各位。”
公主福身,她們便再次福身回禮。
“阿..娘~”
軟糯的聲音,可將人心蘇化,趙宛如抱過女兒,溫柔道:“又賴著你爹爹了。”
身後幾個宮人相視一笑,“小公主粘阿郎,有時候隔久了沒見著阿郎總要鬧騰一番。”
一家人,其樂融融,她們越看越覺得李洛泱與她的爹爹相像的簡直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說女兒像爹,這可真是應征了。”
“瞧瞧咱們駙馬爺的容貌,可想而知日後小公主長大了,又該是如何的絕代。”
自李少懷入了三衙,成了殿前都指揮使,穿上盔甲騎馬巡視京城,為遊人所見,一時間京中盛傳其貌。
“據說北齊蘭陵王高長恭也是美貌若婦人,不管男女,隻要見之無不歡喜。”
酒肆之中更有人說其為,當世之“蘭陵王”蘭陵王貌美,非天妒英才,而是逃不過人心之惡,使得坐罪鴆死,時年三十二歲。
閑人借蘭陵王比之當朝駙馬,不知是誇讚,還是諷刺!
“你站到桌邊上去,她這般粘著你,一會兒好讓她自己爬過去。”
李少懷點頭,“謹遵娘子之命~”
“記得讓她抓物事。”
“嗯。”
一歲的肉團在眾人的圍觀下爬向爹爹,李少懷撐著膝蓋,指了指桌上的幾樣東西,“泱兒看這邊。”
李洛泱抬著圓滾滾的腦袋,突然伸手抓住了一隻筆。
“果然當爹的進士及第,兒女都受其影響啊。”
又有人言,“隻可惜是個女娃娃。”
“女娃娃怎麼了,你看官家與聖人對她的喜愛,誰家女兒能在周歲大擺宴席?”
還沒等她們說上兩句,李洛泱便又伸了另一隻手抓住了李少懷的金魚袋。
眾人大驚,“這是個什麼意思哩?”
很快就有人猜測,“以公主與駙馬受寵程度,日後小公主極有可能受封誥命。”
“也許是郡主或者是縣主也說不定呢。”
“有道理。”
抓筆,抓銅錢,刺繡,又或者是寶劍都可以,唯獨不願她抓金魚袋,李少懷將女兒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