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左顧右盼。
“箏音?”
“好了,好了,是母妃讓我問的。”箏音撇著嘴無奈的坦白。“母妃說你因為龐智的事一直悶悶不樂,若是你能跟我一起嫁到龍脈就可以不用再回到京城觸景傷情了,母妃還讓王爺給你做媒,找個些合適的少年才俊讓你們認識。”
我臉上一僵,手一抖。如果姨娘有這樣的打算,爹爹和娘親一定知道,怪不得送行的時候,他們紅著眼眶,原來是已經做好了讓我出嫁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突然想起臨行時對裴三郎說的那個謊,如此看來,那還不是謊話,完全有可能成真。如果,我真的嫁給龍脈人,他會怎麼樣?
“表姐,你這些日子雖然笑嘻嘻的,可是我總覺得你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你幹什麼都很有精神,可是現在你就算是大笑都無精打采的。”
有嗎?我明明很開心的。“怎麼會,到了這裏我真的很開心。”
箏音歎了一口氣,“王爺說你是強顏歡笑。”
王爺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我眯起眼瞅著箏音。
箏音帶著歉意的嗬嗬笑,“我是怕自己笨,看不懂你才跟王爺說的。表姐,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那麼難過,可是現在我懂你,要是現在王爺突然消失,我也會很難過的。”
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飄起雪花,我擎著頭,看著亭子外。現在的我還難過嗎?就算想著龐智也已經不會心疼了,隻是有些看不開,看不懂。裴三郎說眼睛看見的未必是真的,可是我閉上眼,依舊看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箏音,龐智隻是我生命裏的一個過客,或許他給了我傷痕,可是他也讓我成長,至少我現在學會閉上眼,不去看不開心的事。”
“拂弦,閉上眼和閉上心可是兩碼事,你真的清楚自己是閉上眼還是閉上心了嗎?”溫雅的聲音在亭外響起。
“王爺,你回來了!”箏音興奮的站起身。
軒龍王歉然的拉她走到我的身邊,“本王無意偷聽,隻是偶然經過聽見你們聊天。拂弦,你同箏音一起長大,她待你就像親姐姐一樣,我自然也拿你當一家人。本王同龐智相處過幾個月,他的確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才學上佳,人又謙遜,可謂人中之龍,卻有讓你鍾情的地方。可是,既然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自然是做好了拋下一切的準備,這樣一個根本沒把你計劃在自己人生中的人,你真的沒有必要為他關上心門。”
我驀然,從沒有意識到自己把自己的心關了起來。
看著軒龍王,我握了握拳,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王爺,請您告訴我,龐智到底在哪裏?”
軒龍王搖搖頭。
我緊張的扣著手心,“他還活著嗎?”
“活著,至少離開龍脈的時候是活著的。況兒親自放他走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龍脈之後,一直表現的很好,直到一個宮人發現他手臂的胎記被酒水暈染,我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丟失的三皇子,而是刻意假扮的。被發現後,他就被況兒囚禁了,任何人都見不到他。一個月後,況兒又執意的放他離開,本王也不明原因。不過,本王可以像你保證,他是活著離開龍脈的。”
龐智還活著,他還活著。
“拂弦,這種人不值得你傷心,你該打開心扉,接受可以給你幸福的人了。”
軒龍王說完,歎息著拉著箏音離開。我怔怔的坐在亭子裏,思索著自己到底是聽裴三郎的閉上了眼,還是被龐智傷的關上了心。
我,還能找到那個給我幸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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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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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在房裏睜著眼坐了一夜也沒想通自己到底是閉上眼還是閉上心。第二日,我看著鏡子裏的一對黑眼圈,得出結論:我根本就不是那善於思考的人。所以,管它閉上了什麼。總之,從這刻,我跟過去說拜拜,迎接嶄新的生活。
當我在飯桌上宣布自己的決定之時,得到了表妹的大力鼓勵,以及軒龍王的大力支持——隆重推出龍脈的青年才俊。
才俊一號——醫官。
“拂弦,白言均可以說一個奇才,年紀輕輕便寫出了許多的專著。現在刑部任職,官居二品。白家世代行醫,他的曾祖父曾任太醫院院判,後幾代便一直沒有什麼人才,直到白言均出生,七歲行針,十歲掛牌,十七歲進入太醫院,二十歲轉入刑部,可謂是光耀門楣。今年二十有二,真正的前途無量啊!”軒龍王對白言均讚譽有加。
我在腦袋裏轉了又轉,想不通為什麼醫官跑去刑部任職?難道給犯人看病嗎?給犯人看病有什麼前途,不會是“無亮”吧?
軒龍王約好了白言均,將我送到相約的地點,臨走前還有衝我眨眨眼,看的我心陰森森的,總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白言均進來的時候,我有一點小失望。他很平凡,平凡到看一眼後,轉頭就會忘記。他的氣質也很普通,即沒有裴三郎的霸氣,也沒有龐智的溫柔。總之,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