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樣的表情在蒹葭眼裏，卻是讓他想笑，卻又不太敢的。
他敢肯定，這時候要是笑出來，之後回到神界的一段時間她都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看，更別說好日子了。
“好吧，不摸了。”蒹葭又在她頭上薅了一把，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光年：“……”為什麼她感覺此時自己被當成貓在擼。
“這裏是幻境，可是明明發現了都沒法破開，是怎麼回事？”
蒹葭臉色微微一沉，進到分身的身體裏之後，他也出不去了。
他和光年皆是神族之獸，能夠壓製住他們的，除了力量，就隻有一個東西——
天道和法則。
之前神界大部分的神族的隕落他是有所聽聞的，但是在這個新創造的神界出現後，那些還存在著的神族都被轉移到了這裏，大部分記憶都被封存。
背後的人是誰他不知道，但是如果連天道和法則都沒有作聲，甚至是偏幫，那麼這人一定是極為厲害的。
“你進來的時候，有見到誰嗎？”蒹葭臉上的表情微微恢複些，語氣溫和。
光年搖頭，“我不記得了。”
片刻後，她沉吟一聲，“沒有人，當時好像……是在鶴望宮，不知道為什麼到那裏去了。”
鶴望宮？
“你是踩到裏麵的陣法了？”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片刻後又搖頭，“不知道。”
蒹葭愣了下，鶴望宮在以前就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陣法，小光年踩進去也不意外，但是鶴望宮會有有關幻境的陣法，是他沒想到的。
不，也許不是陣法，天道擁有的力量是超乎人想象的，她隻是恰好讓天道抓到機會困住而已。
他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卻遭到光年的疑惑。
“天道？不，我知道它不會害我們的，它沒有這個力量。”
似乎是想到什麼，蒹葭微微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是啊，天道怎麼會害我們呢？”
-
鶴望宮。
風颯有些擔心地在門口徘徊著，主人已經兩天沒有出房間了，是發生了什麼嗎？
就算是當初慕寒大人被封為夷天神尊那天，她也隻是一個人在房間獨自坐了一會兒而已，這次怎麼會待這麼久？
房間內。
“還有酒嗎，風颯……”
青色外衫披在身上，裏衣看起來有些淩亂，青絲並未挽起，隨意地散落在地上。
她的身邊放著十多壇還殘留著餘香的空酒壇，眼睛紅腫，似乎是哭了很久。
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為什麼驚鴻神女一直叫她阿鶴，為什麼腦中會多出那些以前沒有的記憶和信息，為什麼看到慕寒她的心會加快跳動……
她為什麼會忘了？
因為要給自己解脫。
求求上天，不要再讓她想起來了啊！
她的體質致使自己不能喝酒，可明明已經喝了這麼多，卻還是沒法忘掉。
那些人說的，酒喝多了就能忘掉，難道都是假的嗎？
騙子，都是騙子！
墨雲鶴將臉埋到腿上，抱著膝蓋無聲地落淚。
去空間裏找，卻再是沒有其他酒可供她繼續飲用。
“沒了啊……”聲音有些沙啞，她哭了一天一夜，嗓子必然是難受的。
可是這都不及她心裏難受，她寧願身體上痛一些，也不要心裏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