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一個已經是違了天規,再說,兩個人戴一樣的東西就登對了,那天底下戴觀音像的人全都得湊在一起不成?
“王爺的麒麟栩栩如生,比起我這個精巧百倍。何必要學個女人家,戴這麼個破東西。”我不好說道人家,隻好拿天君的東西貶上一貶。
樊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覺得是個破東西,我瞧著卻好,不如我們換一換?”說著便要從我脖子上取。
那我是萬萬舍不得的,況且他眼下需要的是那蛋殼做的麒麟,若是換了,他少了蛋殼庇護,若是都送給他,一個男人胸`前掛著這麼兩樣招眼的物件,走起路兩者碰撞著發出些“叮叮當當”的聲音,委實有損王爺的威嚴。
正斟酌著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彎著身子跑出來及時製止了他想搶我東西的舉動:“王爺您來啦,小的該死,不曾遠迎。”
樊天搶東西未遂,有些不悅,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遣他退下,目光卻並不曾多看他一眼。那人臉皮頗厚了些,見樊天不耐煩他,仍徑自說道:“王爺,這個月的帳簿小的昨日已差人送到府上了,是成管家過的目,這個月一共賣出金飾……”
樊天便愈加不耐煩地打斷:“知道了,這等小事你跟戍成說便是。有沒有新出的花樣,給這位姑娘挑幾件,記著,要上好的!”說著,又將最後那一句重重地重複了一遍。
掌櫃的心神領會地笑道:“小的明白。”
我聽著似乎有些不對,掌櫃的為何向樊天報帳:“這店莫不是……”
樊天勾起一抹微笑道:“沒有莫不是,就是我的。”
我心裏升騰一股莫名的怒氣,倘若是別人買了店鋪,我隻覺得是夥計要轉手,迫不得已。誰知是他接了鋪子,我便覺得他是故意的,甚至,是逼那夥計賣給他。
他明明知道,這個店曾經是無過的。
說話間,掌櫃的小心翼翼地抱了個雕刻精美,卻比普通首飾盒大的多的盒子給我,瞧盒子的大小,裏頭的首飾分量不輕。
我接過盒子,擱在手裏沉甸甸的。若真是首飾,著實價值不菲。素來我對這等有異於尋常模樣的東西格外小心,加之秉著無功不受祿的原則對這份厚禮有本能的拒絕。故而遲遲不敢打開。
我看了樊天一眼,他若無其事地仰望天空,神情專注得好似天地之間,惟他一人矗立,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天上看了看,但見一片白雲安靜地在天上打盹,並無半隻飛鳥經過,更無什麼奇特的東西令人觀摩許久。
卻瞧樊天的餘光正朝我偷看,竟有一絲緊張,見我察覺,又迅速地恢複先前的模樣看著天空。
我於是無比懷疑裏頭是什麼帶危險性的物件。凡人的東西,無非暗箭、毒藥,再就是純粹嚇人的老鼠蛇蟲,嚇嚇平常的小丫頭還可以,我卻什麼沒見過。
當下淡淡一笑,打開盒子,一股清新的木香襲來,裏頭沒有什麼可怖的東西,真真正正裝著不少首飾。金步搖,紫運釵,流雲墜等等,還有項鏈手鏈,翡翠玉鐲,琳琅滿目,擠了整整一盒。
分量是足了,金和玉的質地的確也是上好的,隻是,這做工……
我輕輕合上盒子,歎了口氣,無過走後,這個店落到此等水準,真是令人歎息。想來一個店的興盛果真是需要一個好的老板的。
掌櫃許是覺得我失望的眼神嚴重侮辱了他的招牌,忍了一忍沒有忍住:“姑娘,這裏頭的首飾可全都是王爺親手……”
“多嘴!”樊天一聲怒喝,掌櫃的嚇得把後半句話生生吞進肚子裏,慌忙後退兩步。
我耳朵尖了些,縱然他這聲大喝威懾十足,依然被我聽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