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捂住心口,使勁命令住心口裏的小鹿別亂蹦噠,再蹦噠小鹿都要摔死啦。
“你這話是跟誰學的?”辛夷按住那頭不聽話的小鹿,問。
時恒抿唇搖了搖頭,“這都是我的真心話。我們算是青梅竹馬,可我終究沒有陪你一起長大,不了解現在的你讓我很受挫,而且,父皇給我們賜婚,不久我們就要成為夫妻。
母後曾告訴我,女子成親會惶恐。我不想讓福妹你以為我不喜歡你,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迫不及待地向你證明,此生,我隻心悅你一人。而且,福妹你亦喜歡我,真的太好了。”
哼哼嘴巴叭叭的,辛夷愣愣地看著無比認真的哼哼,放下捧著心口的手,小鹿已經撞死了。
按照上一世辛夷看的那些俗爛愛情劇,他們現在應該接個吻,然後哼哼把她撲倒,鏡頭再轉到窗外,五彩斑斕的煙花齊放。
啊!
辛夷捂住自己的臉,控製住自己啊辛夷,人家還是未成年,你看著這麼純潔鮮嫩的小男孩你下的去手呢麼?
內心:我能!
怕自己做出出格的事,辛夷訕笑著站起身,轉話題道:“哎呀,我好像忘了,我今天還要去天橋底下算命呢。”
“算命?現在?”時恒抱著一摞油紙包疑惑地抬頭。
“是啊,”辛夷不敢現在看他的眼睛,“你知道的,我與我爹學了相麵,要融會貫通當然要去學以致用了。”
“我去將家夥事兒準備好,你在這裏等我。”
時恒默默地看著辛夷離開的背影,抱著一堆吃的,不開心。
說好的會得到親親的呢,他哥又騙人!
秦郡王殿下生平第一次談戀愛,什麼都不懂,隻會讓他哥做參謀。剛才那句話他可是對著他哥反複練了好幾遍的,他哥豎著大拇指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他肯定能得到福妹的香吻。
騙子!
沒得到親親的時恒怨念地抱著油紙包們,臉大半地埋進去,露出一雙漂亮的鳳眼。
時恒正哀怨地向福妹發射自己委屈了的腦電波,溫和的鳳眸突然一凜,轉向立在門口的紅衣女子。
“怎麼是你?”
……
一隱蔽灰色城牆處,辛夷蹲在拐角裏,把紅得透透的小臉埋在手掌裏。
不知過了多久,辛夷像隻小倉鼠般抬起臉,機靈地看了看四周,拽了拽地上的野草,把嬌俏鮮綠的嫩草都給拽禿了。
等手再也拽不到枝葉時,辛夷垂下頭就看見地上光禿禿的一片,在衣裙上擦了擦。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哼哼,噘著嘴。
十七歲的時恒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身上又有著尋常男兒的肅殺,真的太戳她了,簡直就是按照她的審美長得啊。
今天她差點就犯罪了,辛夷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順便打了套太極。
感覺自己清心寡欲了,辛夷才睜開眼去拿自己算命的裝備。相比於煉丹,她對玄學易經極有天賦。每次辛夷一炸了爐,她就會裝扮一番去天橋下擺攤算命。
漸漸地,她就成了京城那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頂級神棍,有些想要找她算命的,甚至還會特意派個小廝在她經常出沒的地段守株待兔。就為了找她算上一命,若不是她身後靠著的是安平侯府,可能她的身份早就被那些世家給調查出來了。
辛夷換上灰色的麻布衣裙,帶上自己做的口罩,頭發梳成簡單的馬尾,拿著個破旗,上麵書寫著蒼勁的算命二字,這還是她硬扭著他哥給寫的。
準備就緒,站在等身西洋鏡前照了照,自覺脫俗傾城又神秘。然後喜滋滋地去找時恒。
等她舉著一個迎風飄揚的旗子麵帶笑容地重新走近這個院子,抬起眼看到的一幕讓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