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陸孝傑頓了頓,恭聲應是。

一陣腳步聲響起,陸孝傑直起身,看著夙延庚的背影已經揚長而去了。

他眯了眯眼,問身邊沒有跟過去的王府長隨道:“今天第幾個了,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那長隨道:“第四個了,前頭有一個已經不行了。”他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聽內院服侍的人說,是因為昨兒帶回來的那個豆腐娘子一頭撞死了,王爺心裏好不晦氣。”

陸孝傑淡淡地“哦”了一聲,道:“你們也勸著些,易州民風剽悍,別讓外頭帶進來的人把王爺傷著了。”

那長隨“嗐”了一聲,道:“陸大人,您也曉得府裏的事,有陳總管他老人家在,哪裏有我們說話的地方。”

陸孝傑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曉得你們說不說得話,我隻曉得王爺若是出了什麼損傷,你們一個也走不脫。”

那長隨就陪了笑,討饒道:“還是您老明白。”一麵又道:“陸大人,不知道下回往京裏送信是什麼時候,可定了誰去沒有,您看我……”

王府總管陳渭正站在廊下和人說話。

夙延庚陰著臉進了門,他就把那人打發了,快步迎了上去,眼尖地看見夙延庚手裏拿著一封信,便示意圍過來的婢女都退開,隻留了一個擅推拿的,在廳下站了聽傳。

夙延庚靠在榻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就倚在那裏,閉上了眼。

侍女小碎步地走了過去,纖纖玉指輕柔地撫上他的發頂。

這侍女生了一張清秀的臉,身量卻豐盈可愛,像一隻熟透了的蜜桃。

夙延庚挑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任由少女柔軟的手指在發絲間穿梭按壓,又過了片刻,忽地扼住了那隻手腕,摩挲了幾下,向下一拉,翻身壓了上去。

雨散雲收之後,敞廳四麵寂寂不敢出聲的丫鬟們才在陳渭的指示下進來收拾痕跡。

夙延庚這時比起剛進門來,才顯出年少挺拔精神,眉眼間有些飽足之後的愜意。

夙氏皇族外形都出色。夙延庚挺直了腰的時候,也能稱得上一句身形高大,眉眼俊美。但也許是久耽聲色的緣故,今年不過十九歲,眼下就有了些青黑之色。看人的時候,又常常顯得有些陰鷙。

廳裏很快又變得整整齊齊,丫鬟們都退去了,陳渭這才試探著問道:“殿下,京中出了什麼事嗎?”

夙延庚垂了眼皮,道:“母妃讓我想個辦法,把顧九識的女兒納進府來。”

他恨顧九識入骨。

如願被封了秦王以後,他本來以為可以在京城風風光光,好好地跟夙延川鬥上一鬥,算一算從小到大積下來的仇。

沒想到就因為有人跟皇帝說了幾句話,他就被踢出京城,發配到易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封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