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們退開,親衛們卻沒有動,他們是修行者,盡管比普通士兵更能感受到這人的恐怖,但是卻沒有退後的理由,因為和一般的士兵不同,親衛們有一戰之力,所以他們不能逃避。
“我本來想編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黑衣人僵硬的笑著,“不過很可惜,你們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事情變得不怎麼好玩了,不過,你很厲害。”
他看著的是唐玄,他說唐玄很厲害,看起來他不知道,發覺他接近並且知道他身份的不是厲害的人,而是厲害的……貓。
這真的是屍王。
在很多人的想象裏,屍王應該是那種渾身長著殘破的腐肉,滿身的布條散發濃重的臭氣,衣不蔽體,獠牙尖尖,臉若骷髏。
可是朕的看到了,卻發現這屍王並沒有那麼肮髒,雖然眼眶深了些,眼神詭異了些,倒也沒有滿嘴的尖牙,皮膚過分的蒼白也沒有發出腐爛的味道,在唐玄眼裏,這家夥和那些終日困在瘋人院裏不見陽光的病人倒有幾分相似。
“你是來喝酒,還是來殺人?”淩越坐在那裏,揚揚手裏的酒壺。
吳將軍覺得王爺實在是牛逼透了,雖然他自己不是修行者,但也是武將,屍王的傳說他也聽說過,能在屍王麵前如此淡定的,這世上恐怕都沒有幾個,反正他老吳簡直要嚇得尿褲子了。
屍王看著淩越,好像很認真的在想,然後回答:“今天喝酒,不殺人。”
“讓他進來喝酒,你們都退到一邊去,越遠越好。”淩越說著,打了一個酒嗝。
親衛門麵麵相覷,最後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青岩臉上,王爺是不是喝醉了酒弄不清現在是什麼處境?
青岩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於是他看向唐玄,而唐玄點了點頭,揚了揚手,於是青岩也點頭,親衛們慢慢的向一旁退去。
唐玄心裏很明白,隻是看了這屍王一眼,他就知道,動起手來的話,他和黑箭青岩三人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抵擋住屍王的進攻,那其他親衛在這也是白費。
而隻要他們能擋住屍王的一次攻擊,那周圍的親衛們就可以迅速加入戰鬥,所以散開一點沒什麼關係。
屍王大踏步的走過來,坐下,正對著淩越,而身側正是唐玄,青岩和黑箭則一左一右的站在淩越身後。
隨手扔出一個酒壺,“這可是宮裏帶出來的好酒,你想喝,就給你喝。”淩越舉著酒壺喝了一大口,“按我說,喝酒比殺人痛快多了。”
屍王接過酒壺,像淩越那樣也是仰頭就灌,看著他蒼白的脖子,唐玄努力壓下自己一刀斬過去的衝動,因為他明白事情不會那麼容易,而小白的聲音也在腦海裏告誡他不要輕舉妄動,能不動手最好。
顯然小白對於動手之後的結果持悲觀態度,在場的大多數人恐怕都是這樣想,隻要那些沒見過世麵的愣頭青才會覺得己方人多勢眾,對付一個區區屍王應有很大的勝算。
“這果然是好酒,謝謝你。”屍王舒服的眯著眼睛,然後睜開,“不過,酒雖然要喝,人卻也是要殺的。”
沒人回他的話,誰也不會奢望一壺酒就可以讓屍王打消念頭。
屍王把頭轉向唐玄,“你很好,也很奇怪,能傷到我的殘魂的人竟然隻是個百辟境的小子,看來你有很多秘密。”
如果說入境的修行者能有一萬人,那能達到百辟境的不會超過一百人,可這讓無數修行者羨慕仰視的境界在屍王眼裏竟然好像廢物一般。
“每個人都有秘密。”唐玄笑眯眯的回答,看起來他比淩越還要淡定,不過,其實他撫*摸小白的動作是安定自己的心神,他也很怕。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用什麼辦法請動了你,但是生意終究是生意,別人出得起的價碼,也許我們給予的會更多。”唐玄慢悠悠的說著,“這是一件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屍王笑了,不帶感情的眼眸裏仿佛也多了些神采。
“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可是千年來能修成屍王的,也不過隻有我一個而已。”又喝了一口酒,屍王平淡的說道。
每個人都相信他的話,屍王這種存在本來就是傳說,也應該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忽然跳出來嚇人簡直太他媽媽的了。
“重點不是生意,而是,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