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年的?得避諱這個,你以後喊我佟少爺好了,我還是喊你子墨,這名字不錯,文氣的很。”

子墨趕緊搭話道:“這也是小姐取的,聽了的都說好呢,小姐,你可是我們漢家女子裏的才女呢,要不然那四爺怎會看上您?”

我歎了口氣,我這大老遠的跑出來就是為了躲開四爺圖個心靜,她這笨丫頭還要死不死的撿這茬,什麼時候我的貼身丫頭能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

我隻好暗自翻了翻白眼沒說話,當然,我也是考慮衣服快送到了,小心隔牆有耳。看來,我那些個電影和書還是沒白看的。

再走出客棧時,我和子墨已經是長袍加身,不自戀的說,我們已經是文靜秀美的兩名遊玩的主仆了。

看著維楊北郊第一佳麗之地,我心中的憤懣頓時少了許多,也就把四爺的事情暫時忘了。爽一天是一天吧,真被逮回去了再說逮回去的事情。我的為人準則就是,得過且過……

我那兩錠銀元寶起了作用,出客棧門時,夥計巴結的說眼下正是“虹橋靈土地廟會”。這名字稀罕的緊,土地廟也有廟會?不過,既然來了,就是為了遊玩散心,管他土地廟龍王廟了。順著夥計指點的方向,我帶著子墨出門散心而去。

正值二月剛過,虹橋岸邊春花姹紫嫣紅,芳草新綠如茵,可這些都沒吸引了我,獨獨一個架著雙拐的殘疾人,吸引了我。

他在我和子墨的前方,慢慢的踱著,緩緩的隨著人流上了虹橋。到了橋頭,停住了步,悵然回顧,清濯的臉泛起一絲苦笑,一副恍如隔世的表情喃喃歎息道:“白楊綠草,風雨憂愁,十年一別,這樹都抱合了……”

聽的我這個心酸,以我師範大學的背景我聽得出來,這絕對是個有才之士,雖然衣著落魄,身形殘疾,可絲毫掩飾不了那種渾然天成的清傲氣質。

我佟童一直到穿越前都在尋找這等絕種男人,如今見了不由得心下大喜,拖著子墨分開熙攘的人群便要上前搭話。

哪可巧,我還未趕到那人跟前,便聽旁邊有人洪朗聲音說道:“這位,不是靜任先生麼?這些年您都在哪兒了?今日又怎的又獨自在這裏呢?”

靜、靜、靜仁?這位莫不就是那位糾集了四百落榜舉人,大鬧南京貢院,而後揚長而去,被朝廷通緝的無錫才子鄔思道?雖然我選修課上的一般,可由於我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對史上一些擅於搗亂搗蛋的主兒,可是熟悉的不行不行的。這鄔思道就是我崇拜羨慕的一個。

我這是遇見了頂尖大性格才子了呢!狂亂欣喜花癡中……

再回頭打量那位說著熟絡客套話的人,那人不過三十多歲,一張白淨麵皮團團拖住一張胖臉,兩縷八字黑髭須,頭戴六和一統帽,帽頂結著紅絨頂兒,靛青夾袍套著背扣背心,腰間係著滾邊繡花玄帶,很精幹的一身打扮。

我正尋思大清朝衣服背扣多穿著麻煩的時候,鄔思道呆了一下已經回神,笑著說道:“項鈴兄!哈哈,是你啊,哎,你不是與人打官司破落的叫花子一般了麼,如今怎麼穿著這般闊綽了?”鄔思道果然是那種有什麼說什麼,不會逢迎拍馬的人,我愈發的喜歡……嘿嘿。

那被喚作項鈴的,嘻嘻一笑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況十年乎?哈哈,其中周折我就不講了,不瞞靜仁兄,我如今在北京給人家當差,來,我給鄔兄引見一下。”說完就要引帶這鄔思道下橋。

我這個不滿意,明明是我先擠過去要和鄔思道說話的,你個什麼項鈴的不過依仗人高、馬大、腿長、腳快便搶在我前麵說話,說話便說話吧,本小姐站在一旁我知書達理等你說完,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說完了話還要帶走人,我這巴巴的站在一旁等了許久的一個大活人,被你看在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