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連不帶感情的歡/愛他都無能為力了。想起以前聽來的笑話,前朝有個酸儒被人硬拖進了勾欄院,人家請他勾花名,他囊中羞澀,隻好想出套說辭來。說自己隻認糟糠妻的草棚,旁人高樓廣廈也無用,他那處長眼睛,認路。想想確實是,他如今也認路。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彌生占據他所有的思想。他中了蠱,無藥可醫。除了飲鴆止渴,別無他法。

王宓端了蓮子茶來敬獻,他耷拉著眼皮,完全沒有敷衍的心。一頭接在手裏,一頭站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宓隱約有些不安,勉強笑著,“殿下要安置麼?妾替殿下更衣……”

他壓住她探過來的手,正色望著她,“宓兒,我有樁事沒有告訴你。”

她伶仃立在他跟前,有失敗的預感,“哦,是什麼事?殿下但說無妨。”

他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有暗疾,快四年了,遍尋大鄴名醫都不能根治。這種毛病人前掩藏得好,大婚之日還是要露底的。所以我想……你要是不反對,我上書中宮請求和離,再另給你指派良配,你看好不好?”

☆、風定

和離這種話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王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在大婚第二天灰溜溜回娘家去呢!這是個啞巴虧,吃了說不出來。王宓好麵子,隻會想盡辦法遮掩。他陪她在眾人麵前演戲,裝體貼裝恩愛,這點完全不成問題。不管她懷不懷疑,總之這上頭算是蒙混過去了。見到彌生也可以很坦然的告訴她,他以後都要為她守身如玉了。如果他頂得住她的白眼和謾罵,鑽了空子還是能夠剪邊揩油謀點福利的。

再見她,其實也沒過多久。聖人的病拖了半年,終於在一個雨夜崩逝了。那時候天下縞素,鄴宮的靈幡直插到雲端裏去。她和小姑妯娌們跪在靈堂的一隅,頭上披著麻布,身上穿著生絹孝服。哭聲震天裏也隻是掖淚附和,因為從來沒有見過聖人,並沒有太多的情感可以宣泄。

國不可一日無君,二王是嫡長,繼位是順理成章的。皇後頒了詔令,著二王珩踐祚,接管大鄴江山。先為大行皇帝治喪,發送先帝入峻成陵,再行料理登基事宜。

慕容珩暗裏憧憬過千百遍,一旦真的落到頭上,反而彷徨沒了方向。他趴在地上受命,半天沒有直起身來。自知修為不足,腦子裏風車似的轉。當初的股肱舊臣有半數是擁戴大王瞧不起他的,算來算去,如今可依賴的隻有同母的這位兄弟了。九王恭勤縝密,有分寸知進退,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好向他討教。於是新帝下了第一道敕令,遷樂陵王為右丞相,賜九錫殊禮,戶邑二十萬,領京畿大都督。宮中任意行走,撥涼風堂監理國事。

慕容琤泥首領命,彌生的臉色卻不大好看。二王初登大位一時糊塗了,叫他宮裏出入自由,以後免不了麻煩。他這樣不顧廉恥的人,尋個機會定會往內宮跑,這麼算來還不如在廣寧王府時踏實。

上次的事,想起來又羞又愧。這算什麼呢?他大婚,卻死不要臉的抓著自己偷歡。她怎麼就成了他泄/欲的工具了?後來回到王府,越想越越淒涼,越想越委屈,撲在床上哭了好久。真的恨透了他,他不遺餘力的羞辱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