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左思右想,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過分端著也不大好,便勉強嗯了聲,“希望你說到做到。”

他忍了,先騙上床再說吧!連連頷首,“我說到做到,一定的。”

彌生脫了鞋子上腳踏,其實心裏緊張得怦怦跳。就知道他引她晚上出宮沒安好心,還挑了這麼個避人的地方,分明是要圖謀不軌。橫豎後悔自己又上當了,眼下除了指望他那不甚可靠的人格,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一頭挨著圍子爬到裏麵半邊,一頭小心翼翼看他,“你要是敢亂來,我以後都不原諒你。”

他虎著臉,“你再囉嗦,我可要不客氣了。”

她識相的閉上嘴,飛快鑽進被窩裏。簇新的被褥有幹淨的清香,她拎起來蓋住半張臉。眼角瞥見他脫了袍子掀起被角躺下來,邊上的褥子陷下去一些,兩個人仰天不動,一時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大被同眠,原來這就是全部的幸福了。以往太匆匆,兩次都沒有時間來醞釀感情,誰知這才是最令人滿足的。邊上有個人,安靜的,順服的,就在肩頭可以抵到的地方。難怪她向往尋常的夫妻。尋常裏頭的滋味,果真是以往從來不曾體會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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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枕

“卿卿,你冷麼?”慕容琤轉過臉,“我可以讓你取暖的。”

“我一點都不冷,”彌生往裏麵挪了挪,“你別想打什麼鬼主意!還有,別叫我卿卿了,聽著怪瘮人的。”

他不滿的瞪她,“你再矯情試試!房裏不叫得親熱些,難道還要連名帶姓的稱呼嗎?”

彌生不想搭理他,越搭理他越來勁。忙背過身去,裝模作樣說了句,“我好困,睡吧!”

她能睡著,他卻很煎熬。這算什麼事?好歹他也是個男人,離上回到現在足有半年了,這半年的日子是好過的嗎?索性戒了倒算了,問題是這種事戒不掉,會上癮的。她就在邊上,體香幽幽直竄進鼻子裏來。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恨不得一下子壓上去,可是她強得要命,能讓他得手才怪!惹急了她,半夜跑出去,那可真是找罪受了。

他霍地坐起來,把她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他說,“地炕是不是燒得太熱了?我怎麼躁得慌呢!還是熄了吧,太熱了不好受。”

“這荒郊野外,熄了後半夜會冷的。”她真不明白他在折騰個什麼勁,甚至要鄙視他的無聊。那點好涵養都在西北風裏揚掉了麼?睡個覺這麼鬧騰法!

他會告訴她,他就是要屋裏冷麼?冷了她才會心甘情願鑽到他懷裏來,他才可以趁機謀點其他福利。難道這漫漫長夜就這麼過?溫情是溫情了,溫情之餘會作下病來的。

他左思右想,還是打算披衣裳下床。

“別出去!”她在被麵上奮力拍了一下,“沒的沾了寒氣!你再鬧,再鬧我回宮去了!”

他被她鎮住了,悻悻的躺回來,“算了,就這樣吧。”

彌生本來有點生氣,看他態度不錯,也就葫蘆帶過了,好言道,“看這冷法,離頭趟雪不遠了。你的冬衣都備足了麼?家下……王妃都打點好了吧?”

他唔了聲,“我們各歸各的,我的穿衣檔有皎月她們打理,想來都歸置好了。”

各歸各的……彌生心裏彌漫起淡淡的歡喜,又想到隨園裏的人,便問,“梓玉她們?也都挪到相國府來了麼?”

說起那兩個家妓他直皺眉,王宓善妒,大婚第二天敬茶就沒給好臉子看。嫌她們不懂規矩,手腳呆笨,罰她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