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唇上啄一下,“像剛剛那樣,叫阿奴,我愛聽。”

她閉起眼,不想叫眼淚落下來。他看到她扭曲的唇角,知道她滿心的苦悶說不出口。他無法觸及她的痛處,隻有吻她靠近心髒的那邊乳,在嫣紅的一點上輾轉流連,像動物舔舐傷口。

她暫時忘了身外事,弓起背迎接他。瘦弱的身體在黯淡的燈光下伸展,肋骨根根分明。他心痛難當,雙手去捧,複更深的進入。

如果可以種個孩子在她身體裏就好了,有了孩子,心腸再硬也會瞧著孩子軟化。其實他做不到和她遠走高飛。他一步一叩首的抵達王座下,咫尺之間就能問鼎,怎麼可能半途而廢?明明可以站在峰頂坐擁江山,何必放棄到嘴的肥肉亡命天涯?她到底太年輕,十五歲的孩子,不能過多的要求她。她沒有想過他交出兵權的後果有多嚴重,不論誰做皇帝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她憧憬的是無爭的生活,隻可惜他無法給她,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她纖細的手臂攀住他,蹙起的柳眉似喜似悲。微微睜開眼,在朦朧的光線裏看他。他臉上有情/欲的味道,不見了儒雅端方,有的是莫名的陰冷魅惑。她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興。湊上去親他一下,“阿奴……”

阿奴、阿奴……牽動人心的稱呼。他眉間凝集起細密的汗,她探手替他擦,他順勢拉到嘴邊,在那粉/嫩的皓腕上咬了一口。咬得有些重,鬆開的時候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他卻更瘋狂了,那樣的速度叫她招架不住。突然倒抽一口氣,腦子空了,眼也盲了。猛地衝上浪尖,她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無措得幾乎要大哭。

“叫出來,卿卿……”他知道就是這個時候,顫唞著擁緊她。

一陣陣痙/攣席卷而來,彼此都大震。琴瑟和鳴不過如此,完滿了,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叫人神魂滌蕩的了。她在他懷裏啜泣,驚懼的仰著臉問他,“這是怎麼的?”

他笑她傻,“這就是夫妻同/房的妙處,你不需要懂,隻要享受……”他在她鼻子上一吻,“謝謝卿卿,你可救了我的命了。”

她靦腆的縮起來,小小的腦袋抵在他胸口。手臂環過他腰/際,輕聲問他,“我們會一直這樣好下去麼?會不會有一天反目成仇?”

她的話叫他心頭發寒,他把她單薄的肩嵌進懷裏,“隻要你向著我,依賴我,按我說的去辦。我不要你做什麼,隻需在後宮頤養不問政事,那我們就可以少些波折了。細/腰,你有時候太死心眼,我甚至覺得你心裏根本沒有我。”

沒有他,那她的生命裏還剩下什麼?她攏起手指扣著他的臂膀,“不是的,我心裏有你,但是我有我的堅持。你我的想法本來就殊異,不能要求我像你一樣不顧一切。比如珩,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才要善待百年。”

提起百年他不耐煩的皺眉,“那孩子和他阿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維護他也沒有用。罷了,不說他,說了傷感情。”他撫撫她的臉,“累了麼?快四更了,睡吧!”

她嗯了聲,看見他眉峰上的那點冷戾,心又提起來。但願是她看錯了,會錯了意。他有兩副麵孔,有時她分不清他話裏的真假。如今隻希望他能夠信守承諾,至少不傷害百年,還他一個太平天下。

☆、係絆

他與她穿衣,與她畫眉,百般恩愛。可是她終究要回宮,臨行依依惜別,兩個人都滿心惆悵。④④

他送她上輦,在她頰上吻了吻,“卿卿,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從此不涉足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