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沒同夫子圓過房?”她笑著和佛生換眼色,“你瞧眼下隻有咱們妯娌,王妃有苦楚就說出來,咱們也好替你分分憂。”

王宓的臉霎時就綠了,如果剛開始可以裝樣,現在就是揭開了皮給人撒鹽了。她氣得弼弼的喘,“太皇太後怎麼會說這種話!我們夫妻間的事,外人如何知道?皇太後是在開玩笑麼?”

彌生今天就沒打算退讓,反正大家說開了,朝中對她的傳聞也不在少數,尤其是王宓跟前,更加沒有遮掩的必要。

“外人或者不知道,但是夫子親口同我說,我想這個總沒錯了。”說完了沒等她開口,抽身坐回美人榻上去。托著茶盞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對了,我早前聽說你大兄升了司空,今日太尉府辦喜事,他可來?”

王宓摸不透她要幹什麼,又因為她那通話氣炸了心肺,隻幹巴巴回了聲,“我們府邸離得遠,他來不來我不能知道。”

彌生點了點頭,“京畿裏他官最大又是長兄,想來王家的事都是他做主吧!”一頭又笑,“說起來咱們之間也有一段淵源,可惜還沒見過他。回頭若是來了,還請你引薦引薦。”

“引薦什麼?”慕容琤抱著孩子過來,仍舊放回她懷裏。邊上人伺候他淨手,他拿巾櫛邊擦邊道,“包得這麼緊,我料著孩子難受。還是鬆開拿小被子裹起來,多穿幾件衣裳也就是了。”

佛生招乳娘來抱消難去喂奶,應道,“九兄真是細心人,原本不是這樣的,就因著今天給他辦滿月,要帶出來見人,才特地打了蠟燭包兒的。”

他笑了笑,“我看見他掙,把他兩隻小手掏出來了,不會凍著吧?”

彌生覷了他一眼,大有嗔怪的意§

謝允在前麵引道,眾人簇擁著彌生往花廳去。她貼在佛生耳畔道,“我昨日聽說六兄遭彈劾,今早著急出宮,也沒來得及問聖人,眼下怎麼樣?”

佛生搖頭,“還沒說法。其實並不是大事,官場上誰沒個門客私交?掩著鼻子蒙著眼,說起來是慣例,可叫人拿著把柄擺到明麵上。難免要吃虧。你能和九王說上話,私底下求個情,請他幫襯吧!六兄若是有個好歹,我和消難更是苦得沒邊了。”

“別指著他,謝家遇著的一連串事都是王家挑起來的。這些日子來他坐山觀虎鬥,無非是要給聖人出難題。想來別人靠不上,到底還是要靠自己。倘或定要鬥,我奈何不了慕容琤,就先挖了王宓那顆毒瘤。沒了根,看他王氏從哪裏發芽。”彌生不緊不慢道,頓了頓又問,“六兄和你說起過以後怎麼辦麼?名分在那裏,你們兩個怕是不能光明正大。”

佛生嗯了聲,“就這樣也罷,他說不會娶親,有了消難就夠了。”

這算是好結局了吧!謝允如今官職不低,待佛生的心一如往昔,這種人很難找了。或許感情是見不得光,但是就這樣相守一輩子,於佛生來說也滿足了。可是自己呢?自己又何去何從?夫子拋不開名利,她漸漸冷了心。先帝言猶在耳,他大概等不及了,不久之後定會取百年而代之。她沒有能力阻止,到時又拿什麼態度來麵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