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誰也救不了她了。”
王潛亂了方寸,本想和他求情,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全然沒指望了,他等的不就是這刻麼。隻怪宓兒沉不住氣,在這節骨眼上發傻。人家正愁揪不住她小辮子打發她,她自己倒送上門去。離皇後之位僅一步之遙了,如今什麼都完了,毀的不單是她自己,更要連累整個王氏。
慕容琤撩了袍襦快步往池邊去,他不得已也跟了上去。場麵當真是混亂,炸了鍋似的。樂陵王妃掌摑了當朝太後,多麼令人震驚的消息!尤其這裏是謝府,她在人家的宅邸打人家的女兒。還有九王,他和太後既然有那層關係,能輕易放過她才見鬼了。
謝大婦暴跳如雷,指著王宓的鼻尖罵,“咱們以前瞧在樂陵王麵上不同你計較,這倒好,愈發上頭上臉了。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你自己可曾掂量過?今天這一巴掌,若是輕易放過你,太後的威嚴就叫你糟蹋透了。”憤然左右張望,“樂陵王人在何處?叫他來處置,家規國法拿出來論,少了半分我也不能依!”
慕容琤排開眾人上前作揖,“臣治家不嚴,甘願受罰。”再看彌生一眼,雖然拿帕子捂著臉,邊緣露出來的地方仍舊赤紅一片。他心痛難當,調過頭來望王宓,恨不得活撕了她。
謝大婦是一等聰明的人,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善加利用天理也不容。因接口道,“殿下是掌刑獄的,如此便請殿下主持公道。咱們謝氏一門都看著,看著殿下究竟是秉公執法,還是徇私情包庇王妃。若是不能從嚴處置,咱們就到聖人跟前討說法去。聖人至孝,定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王潛慌張的對謝大婦拱手,“夫人息怒,臣下疏於管教,讓舍妹做出這樣的事來。”又領著一幹王氏子弟跪下磕頭,“請太後千歲開恩。”
王宓已經到了這地步,樣樣都豁得出去,邊上有內侍羈押著掙不脫,便大聲高呼,“阿兄何苦求她,她難道不該打麼?真真做了至尊,幹那些雞鳴狗盜的事也要叫人忍著不成!”
王潛簡直要被她的愚蠢氣死,她不圖自己,竟不知道語言過激會拖垮整個王氏麼!因白著臉壓低嗓子喝她,“你給我閉嘴,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慕容琤最懂得快刀斬亂麻,稽首道,“為免偏袒,臣今日休妻。太後殿下信得過臣,臣定嚴懲王氏,以正視聽。”
彌生一直低著頭,聽了他的話方抬起眼來。目光微微顫動了下,卻毫無溫度,複又轉到別處去了。
王宓嗬嗬冷笑起來,“大王要休我,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條?”
慕容琤冷冷瞧著她,外麵傳他涼薄,他也承認。他隻要對得起彌生,別人怎麼樣,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因為從來不覺得愧對王宓,打擊起來也不遺餘力,“無子、善妒、口多言。”
王宓漲紅了臉申辯,“別的且不論,頭一條無子我就不服。大可以叫醫婆來驗,我大婚半年還是處子,叫我如何能有子嗣!”
這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親貴都在場,聽了這話驚訝莫名,紛紛轉頭看九王如何應對。倘或他說夫妻離心,那麼和太後之間的傳聞就是鐵打的事實,叔嫂有染,立刻變成全天下的笑柄。
遮掩總會吧!看戲的人們興致高昂,巴巴兒等待下文。誰知他往上作揖,“稟太後,臣無能。”
大家都有些傻眼,什麼無能?莫非是說那上頭無能?彌生也愕然,大庭廣眾下說自己無能,他是瘋了不成!
他倒很坦然,慢吞吞道,“臣好服五石散,五石散過量,但凡男人都知道。脾腎不足,瘀血閉鬱,肝氣不疏……”他摸了摸鼻子,“舉而不堅。因此房事上不足,沒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