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九章 良心發現 劉壞水自首保平安(1 / 2)

焦慮與不安伴隨著顧一鳴整整熬了一上午,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勉強畫上個逗號,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有個短暫的休息。

劉壞水在妹妹家住了幾天,沒事兒的時候到妹夫的場子看看,上班時工人們熱火朝天的幹活場麵感染著他。他是第一次來這裏,應該說要是沒有運輸票這個事兒,這個地方他連想都沒想來過。“媽媽,您覺得老閨女這兒好不好呀!”吃完早點,劉壞水跟媽媽嘮上了。

劉媽媽長的很慈祥,和藹可親。來到老閨女這裏,是她盼了很久的事兒了。記得在兩年前,這棟別墅剛剛落成,老閨女從縣城搬到這裏來,那個時候就叫老媽媽來這裏住些日子,劉壞水不同意,因為那個時候他正忙,上午一走指不定什麼時間才能回來,家裏就剩下沒有工作的媳婦他不放心。

劉壞水的媳婦長得很漂亮,瓜子兒臉白白嫩嫩的,見人先笑很討人喜歡,真是一顆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由於是農村家,並且家裏很窮,就幾分山坡地,一年到頭連全家的口糧都收不夠,更甭說幹什麼大事兒了。她的父母就這麼一個女兒,由於長得標誌,後麵追的小夥子不計其數,按照父母的意思,男方長的好壞放在第二位,第一位是有房有錢。這個標準在農村不算高,哪家沒房呀。家家都有錢,隻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有多少錢算是有錢?這個沒有統一標準,劉壞水覺得兜口裏有了倆錢,就托媒人把媳婦糊弄到了手。結婚後她才知道,他手裏的那些錢不是憑他力氣或技術掙來的,而是弄虛作假偷逃的國家稅款。她多次製止他的犯罪行為,劉壞水不但置若罔聞,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他的一貫原則是,鑽國家的空子,賺不費力氣的錢。

當各級政府大力招商引資,大搞財政收入的背景下,他看到了賺錢的商機,何不利用各級政府急需財政收入這個契機大撈一把呢?他滿頭烏發已經退去,“地方”支援“中央”越來越明顯。雖然是七零後的人,但精明的腦瓜絕不亞於六零後的,見風使舵不落後於九零後。他看到各地運輸公司如雨後春筍,公路上卻看不見幾輛拉貨的汽車,而稅務局每次彙報運輸營業稅都占大頭,已經成為本縣的主體稅源。這種現象發生在二十一世紀初。“下海經商熱”的大潮過去以後,一些人充當了另類“倒爺”,他們不是倒買倒賣商品,而是倒票,通過各類發票來回一倒騰,從中漁利。因此他們是急於先富起來的那群人,中國人對財富的渴望從來沒像那段時間那樣強烈過。劉壞水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好像是在黑暗中航行的輪船,當航標燈閃爍的時候,他心裏踏實了,因為勝利在望了。“你就在家伺候好咱媽,錢嘛,你把心放肚子裏去,我會想辦法掙得,沒事兒的時候找幾個姐們打打麻將嘮嘮嗑。”每當聽到劉壞水說這番話的時候,媳婦的心裏總是美滋滋的,老媽媽更是滿臉堆笑。一時間劉壞水的腰包確實鼓了起來,剛開不到一年的桑塔納換成了四圈兒,高級飯店經常出現他的身影,時不時的身旁還多了個女的,對外講是他的秘書兼司機。

顧一鳴的運輸隊開辦初期,隻有一輛車還經常沒活幹,一個月的收入不夠交養路費的。劉壞水倒騰票這件事,動了顧一鳴的心。掙錢的欲望天天折磨著他。他曾在蔣秀英麵前大放過厥詞,一年換車,三年換房。但半年過去了,賺錢的影子還沒看見呢。是劉壞水的一個電話,使顧一鳴走上了荊棘之路。那是在“五一”過後的一天,唯一的一輛貨車因沒有業務趴在了家裏,顧一鳴打了無數個電話,對方均稱現在沒有業務。就在他急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劉壞水用發財後的“文藝腔”說道:“喂,顧老板生意可好?我是朋友老劉呀。”

“噢,壞水弟,發財了?怎麼說話的腔調還變了,最近又上哪冒壞水去了?”

“顧老板真會開玩笑。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我有的就剩時間了,真是有錢了,說出話來氣兒都粗。好吧,老地方,準時到。”上午十一點剛過,縣城新落成的鳳凰大酒店門前停了兩輛車。由於還未正式營業,用餐的食客很少,隻有預定才能就餐,否則是不準進去的。二樓臨窗的包房裏,帳幔低垂,音樂繚繞。劉壞水和顧一鳴正在粉色燈光下,密謀著一鳴車隊的未來,策劃者雙贏的美好願景。劉壞水如此這般的把快速賺錢的“風雷計劃”和盤托出,顧一鳴陷入沉思:好陰險的家夥,今天請客原來他在打我運輸公司的算盤。但又一想,現在沒業務不如利用現成的條件賺點小錢,好歹把養路費賺上來就行呀。他同意了“風雷計劃”。

時隔數日,劉壞水還真的拿著一摞票找到了顧一鳴,說是某電器公司半年的運費四百多萬需要開票,開票所需手續齊全,稅款立即繳納。經過審查後,以一鳴運輸隊的名義開立了三張運輸發票,十幾萬元稅款劃入了國庫,一切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