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紅雲拉起錢守義向離岸邊一百多米的海上觀音像跑去。他們身後蹚起一片白色的浪花。這座觀音像建有不到三年,是我國海上最大的觀音像,本來這裏就是旅遊修養的天堂,觀音像的矗立,遊客大增,每年來這裏旅遊的外國人已經超過了本國人數,可想而知它的誘惑力是多麼的大呀。賀紅雲在離觀音像十米的地方站住了腳,甩甩被海水濺濕了的長發說:“照張相,留個紀念。”
錢守義的照相技術實屬一般,得回相機好,否則照出來的像估計沒法展示。“擺好姿勢該照了。”他從取象窗中看到秀美的賀紅雲往海水裏一站,兩臂伸向空中不同角度,長發隨風飄向了空中,雖阿娜多姿但不失瀟灑自然。錢守義看傻了,在賀紅雲的催促下才大膽地摁下了快門。“我看看照的怎麼樣?”賀紅雲照完後跑了過來,拿過照相機找到剛才照的那張相細細地看了起來。
突然,她“啊。”的一聲。
錢守義說:“怎麼了?”
賀紅雲抬起頭朝觀音塑像方向看去,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不遠的前方,正朝他倆微笑著。“他什麼時間來的?”
“誰呀?”
“顧一鳴。”
“顧一鳴?在哪?”
“在相片裏,要不是你把他取進了鏡頭,還真不知道他也來椰島了呢。”錢守義收起相機,和賀紅雲一起跑向觀音塑像。
“你是什麼時間來的?”錢守義問。
顧一鳴看了一眼賀紅雲說:“我是昨天晚上的飛機,直接坐到這裏。”
“你怎麼知道我到椰島來了?聽誰說的?”賀紅雲問道。
“就你那點兒小九九,還用聽別人說嗎,你能去哪?你早就說過要到椰島旅遊,錢守義正好在這搞房地產,各個旅遊景點兒都熟,他肯定慷慨解囊了。我說的對不對?”
“你這人呀,竟往人家心坎子上戳。”
“看來玩兒得很盡興呀。”
“還行。你要是不出現更行。”賀紅雲看看顧一鳴,嫣然一笑。
“我看未必,如果我不在這兒,你們玩兒的肯定不盡興,不說別的,守義老弟對旅遊不感興趣,這是眾人皆知的。我不然,我是專門研究旅遊的,哪個景點好玩哪個景點不好玩我可以如數家珍。紅雲,我說的對嗎?”
這時賀紅雲已經跑到了遠處,躺在鬆軟的沙灘上靜靜地享受著陽光浴。顧一鳴來到跟前,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條美人魚,欲火壓了又壓。錢守義站在原地未動,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對男女在海上的活動。
“你這人呀,真討厭,我怕你知道還是讓你知道了,你追我幹什麼,我也不是你公司的人了。”
“誰說的?別逗氣兒了,玩兒兩天上班去吧。我是特意來這裏請你來的。”
“想不要就不要,現在又要讓回去。我在你眼裏是什麼人了,我這個副總還有尊嚴嗎?”賀紅雲眯著雙眼,看著來來往往的遊人。
“我錯了,”說完他看看錢守義繼續說道:“你們住哪了?”
賀紅雲立即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住哪了,我住我的飯店,他住他的項目地。你這人就是髒心眼子,不往好處想。”
顧一鳴發現自己剛才說走了嘴,趕緊解釋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住的是哪家飯店,我也好定那家飯店去,不等人家把話說完。”
“鬧了半天還是我的不對,冤枉你了?你想住同一家飯店,門兒也沒有呀,在大庭廣眾之下你不嫌寒磣我還嫌寒磣呢。你愛住哪就住哪,咱倆別住一個飯店。”
顧一鳴朝錢守義喊了一嗓子:“錢老弟過來。”
錢守義蹚著水走了過來:“什麼事兒需要錢某效勞?”
“椰島沒來三天半說話變味兒了。”
“我變了嗎?”
“別扯淡說正經的,給我安排哪家飯店了?”
“剛才我為什麼沒過來,就是給你安排飯店呢,你看離這三十裏地的椰風飯店好嗎?”
“你說什麼?去三十裏地開外的飯店住,那不是打岔嗎。近處安排一家。”
“近處的飯店我都問了,小姐的回答都是客滿,沒辦法,你隻能住那了。”
“你住哪?”
“我住的更遠,離這裏有一百多公裏的項目地,要不跟我住工棚去吧,你也體驗一下建築工人遠離家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