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路大勇,她手邊沒有人,所以就想到了洮河和澄泥。他們兩個人跟著薛靄也有好幾年,直到後來薛靄去寶應上任,兩人還依舊跟著的,兩人既忠心又機靈,是再好不過的人選,她笑著與洮河和澄泥打招呼:“你們出來沒有人知道吧。”
“沒有。”洮河回道,“我和常安說過,若是太太問起來就說我們出去辦事了,稍後就回去,太太不會懷疑的。”又望著幼清問道,“方表小姐,您找我們來是為了什麼事?”不會是讓他們幫著她買胭脂水粉吧?他們在府裏這麼多年,就算是太太也沒有讓他們跑腿打雜。
可是,要是方表小姐真讓他們去辦這種事,他們要怎麼拒絕?洮河心裏想著不由朝澄泥看去,澄泥也是一臉迷茫。
“這件事隻有你們能做。”她看了眼路大勇介紹了一下,“路大勇以前是我父親的常隨,如今在府裏馬房做事,旁人並不知道他和我相識。”說著她笑盈盈的看著洮河和澄泥。
路大勇朝洮河和澄泥抱了抱拳。
兩個人回了禮,心頭卻是暗暗驚訝,沒想到方表小姐還在府裏按了人,這件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罷了,想必方表小姐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是現在他們知道了勢必要守口如瓶才是。
“我們知道了,保證不會嘴碎的胡言亂語。”洮河推了推了澄泥,澄泥也點著頭,“方表小姐放心,我們一定不說。”
幼清不打算做多餘的叮囑,而是道:“我讓你們做的這兩件事可能有點危險,不過有路大勇在,你們跟著他就成。”她說著微頓看著洮河,洮河卻是不以為然,一個小姐吩咐的事能有什麼為難,難不成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讓他們把人綁了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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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覺得好笑,洮河漫不經心的點著頭。
“錦衣衛的指揮使賴恩和南鎮撫使曾毅你們聽說過吧?”幼清壓低了聲音,洮河一愣仿佛意識到什麼事似的,僵硬的點點頭,幼清又道,“這兩天大老爺會寫奏疏彈劾賴恩,隻要大老爺彈劾賴恩的折子遞上去,賴恩有了反應之後,你們就跟著曾毅,尋著機會將他兜著頭打一頓,不過不能暴露自己,打完之後還要讓曾毅懷疑你們是錦衣衛的人,你們能不能做到?!”
洮河看看澄泥,澄泥也看著洮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臉上是壓抑不住的震驚。
他們沒有想到方表小姐找他們來是去打人,而且打的還是錦衣衛的南鎮撫使,兩個人瞠目結舌不解其中緣由。
“小姐。”路大勇絲毫不懷疑幼清的用意,道,“曾毅這個人小人知道,他隔兩日就會去翠雲閣喝花酒,但是不在那裏過夜,每次都是亥時三刻出來然後回家,若是當值就會直接去錦衣衛衙門,若是休沐就會回家,直到第二日早晨卯初出門,如果要動手的話,小人要先去踩踩點,看看他從翠雲閣出來後有沒有機會。”又拍著洮河和澄泥的肩膀,“兩位小哥別怕,到時候你們隻要按住他就好,其它的事我來做。”
洮河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支支吾吾的道:“方表小姐,曾毅雖是錦衣衛的武官,可也是朝廷命官,要是傳出去不但我們沒有命,恐怕還要連累老爺和您……這樣做不好吧?!”
澄泥認同的點著頭。
幼清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會有顧慮和害怕,她解釋道:“這件事我現在還不能說清楚,不過卻能告訴你們,曾毅可能和你們大少爺中毒的事有關。”
“您說的是真的。”洮河一聽就跳了起來,“大少爺和曾毅無仇無怨甚至都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害我們大少爺?”
幼清耐心的解釋道:“大表哥中的毒就是出自錦衣衛,此事大老爺也知道,所以他才會寫奏疏彈劾賴恩試探他的反應,若是此事真的和賴恩無關他必然會有所動作,是告禦狀還是自辯彈劾姑父,總之他害大表哥的目的總會讓人察覺一二,可若是和他無關,那這件事*不離十便與曾毅脫不了幹係,到時候你們冒充錦衣衛的人將曾毅打了,他隻會懷疑是賴恩做的,屆時我們就會坐收漁翁之利!”
這事其實有點複雜,曾毅是東廠總督錢寧的幹兒子,當初他進錦衣衛也是錢寧動用的關係,而賴恩和錢寧像是聖上跟前的一山藏的二虎,向來不融的。隻要薛鎮揚彈劾了賴恩,他知情也就罷了,若是不知情那麼他必定會在內部詳查。到時候曾毅被打必定會想到賴恩去求錢寧。
“然後呢?”洮河聽的心驚膽戰卻又好奇的不得了,朝堂的人事恩怨他常聽人閑談還是知道一些的,“賴恩雖看不上錢寧,可他也不敢和他撕破臉,要不然早就將曾毅踢出錦衣衛了。同樣,錢寧現在正忙著擴建東廠,他沒有精力和賴恩鬥,更何況賴恩能在指揮使的位子上坐這麼多年,也不是原因的,他們都動不了對方,小姐這麼做有什麼用?!”
“要的就是動不了,要不然去打曾毅還有什麼用。”幼清笑著道,“錢寧不但不會幫曾毅,很可能還會因為顧忌夏閣老而斥責他。曾毅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卻什麼都做不了,他會怎麼辦?”
澄泥搖搖頭,路大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