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半解,洮河卻是機靈的眼睛一亮,道:“解決事情的起因,畢竟大少爺還沒有醒,大老爺這筆賬還沒有找到人算,他總得把這件事擺平了吧。”

幼清讚賞點頭,笑道:“所以,第二件事就是故技重施將武威侯劉嗣祥打一頓,以同樣的方法,同樣的手段,不會卻不能讓劉嗣祥懷疑別人,隻能是曾毅。”

“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了。”洮河撓撓頭想了想,問道,“難道武威侯和大少爺的毒也有關係。”說完他心裏飛快的一轉,頓時腳底冒出一股寒氣,驚的他打了個顫,顫唞不已的道,“方表小姐是懷疑……”他指了指西麵,二房住的地方。

“是。”幼清不瞞他們,“因為沒有證據,所以這個懷疑我隻能和你們說,就算到時候咱們想錯了也沒有什麼,不管曾毅還是武威侯都不冤,我們隻當出門做了一會兒惡人,劫富濟貧一次好了。”

綠珠聽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姐說的好像文書裏的江湖大俠。”咯咯笑了起來。

綠珠一笑氣氛就鬆了鬆,洮河和澄泥沒有方才那樣的緊張,洮河點著頭道:“方表小姐說的沒有錯,武威侯向來都不是好東西,咱們打他一頓就是打錯了也當出氣好了,至於曾毅就更不用說了,當為名除害。”他說著一鼓作氣,“方表小姐放心,這兩件事我和澄泥一定不拖路大哥的後腿,一切聽他的吩咐。”

幼清點著頭。

路大勇很不好意思的道:“不用,不用,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恐怕還要多勞累兩位小哥了。”

“路大哥客氣了,一看您一身正氣就知道您定有武藝傍身,不是普通人,我們還是聽您的。不過我們兩個雖然人小力氣不大,可是辦事您放心,雖不敢說想的十全十美,可還從來沒有辦砸過事情的。”

三個人互相奉承,幼清聽著微微一笑,叮囑道:“那先謝謝你們。這兩天你們先踩著點,等朝堂以及賴恩的消息露出來你們再動手,記住不管什麼情況,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就算不成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也不能傷著自己。”

洮河點著頭,澄泥保證的道:“大少爺這罪受的冤枉,我們早就將下毒人恨了千萬遍,如今方表小姐肯幫大少爺,那也是幫我們,您不用客氣,至於安危的事,我們打不過人家,但是逃跑向來不含糊的。”

個個人都笑了起來,幼清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和路大勇交代了幾句,路大勇道:“小姐就等消息吧,小人心裏有數。”他辦了幾回事人也越發老道,就如當初和虎威堂打交道一樣,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可是他還是輕而易舉的闖過來了。

幾個人分別告辭,幼清帶著采芩和綠珠先走,洮河和澄泥跟著路大勇先去馬房,再從馬房出來回去當值。

第二日一早薛鎮揚上朝,說是上朝可因為聖上已多年不上朝,主持早朝的乃是夏閣老,等下了朝薛鎮揚就將折子遞了上去,折子幾經周轉到文書房分門別類又分發到內閣所在的會極門,六位閣老再一個一個的審閱批複,若遇到需要聖上親自過目的又會拿到西苑,由秉筆太監張瀾過目最後再到聖上手中。

經過這麼多人手中,不過一個時辰賴恩就得知了薛鎮揚彈劾他的事情。

賴恩是跟著聖上從潛邸一起到京城的,早年在安陸州王府做聖上貼身的常隨,因武藝不凡又聰明擅鑽營,這麼多年他一步一步升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在聖上麵前長寵不衰。

賴恩這樣的人,幾乎每隔些日子就會有這樣那樣彈劾他的奏折,也都和薛鎮揚的奏折一樣羅列一大堆的罪名,細挑出來每條都夠他喝一壺的,可是罪名再多也是空口無憑的假把式,沒有人敢去查他的證據,所以那些奏折隻要進了內苑就會壓在他的桌腳,床腳,子孫桶底下了。

這一次也不意外,薛鎮揚的奏折條理分明文辭鏗鏘,他看的都覺得開始恨奏折上的人,怎麼就這麼缺德,可是一遍沒看到頭,就沒了興致,他意興闌珊正要合上奏折丟了,忽然就撇見最後一頁上有一行小字:還我兒性命!

賴恩起初不在意,等看明白了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和文人打交道除非直接會斷了他的命,否則就要記住幾點,可以打可以罵,但是不能辱沒他先祖,不能辱沒聖賢,還有就是不能毀了他家讀書的根子,否則兔子急了也咬人,文人也能變武將。

這一點賴恩明白,所以他一直保持底線。

可是薛侍郎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他兒子性命?如果他沒有記錯,薛鎮揚應該有兩個兒子,一個年後十九歲正準備今年的春闈,一個年後十六歲在籌備金秋的秋試……

沒聽說死了一個啊?

賴恩想不通,立刻讓人去查探,等人打聽回來他才知道,原來薛鎮揚的長子臥床不起已經五天了,可不是病而是中毒!

不過在心裏轉了彎他就明白了,薛鎮揚這不是無的放矢,恐怕是有人打著他的名義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查!”他拍著桌子,“立刻去查!”

這邊錦衣衛緊鑼密鼓的查探,賴恩心裏窩著火便去了西苑,方走到門口迎麵便碰到一人,他抱著打招呼:“宋行人,又來與聖上吃茶對弈,還是研製仙丹?!”他這話說的有打趣的意思,宋弈又不是陶然之,怎麼可能會和聖上一起研製仙丹。